竭,泪流满面地质问:“是不是无论我做的有多好,你都会视而不见?是不是就算没有冲儿的事,你也早就想休我了?你等这一天,是不是等了许久?从娶我进门那天起,你便想着要如何休了我!”
裴澈淡扫了她一眼,吝惜言语,只回了一个字:“是。”
区区一个字,却如万斤压下,苏凝霜当场怔住,喃喃道:“…是因为她吗?是因为楚清吗?”
裴澈没有理她,抬脚离开,苏凝霜踉跄追上,在他身后哭喊道:“你喜欢言氏,无非是因为她与楚清有几分相像!你怀疑苏家与楚家人的死有关,你厌恶我用手段逼你娶我,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些才会不喜欢我!”
跑出来急,苏凝霜没来得及穿鞋,坚硬的石子割伤了脚,血水从罗袜渗出,她也全然顾不上,边追边喊,可前面的人明明迈着稳健的步子,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反而让他越走越远。
她崩溃大哭:“从前你也会叫我一声‘苏姑娘’,也会对我笑,假若没有这些事,你总有一日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裴澈终于停步,却并未回头,冷冰冰的声音传进苏凝霜耳中:“从前待你客气,无非是看在她的份上,不然,你以为你在我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苏凝霜仿佛在濒死前又被人当头棒喝,眼前漆黑,整个人发晕。
犹记她与他的第一次正式相识,是在昌惠二十五年的夏,曲池闲荡,她与楚清登上画舫,他正立在舷窗旁,目眺远方。
在那之前,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连一句话都说不上,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楚清毫不避嫌地奔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亲昵道:“子阳哥哥,这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苏大人之女,苏家姐姐了,今日也是托了她相邀,我才能顺利出门,不然你可见不到我。”
他立刻转头朝她望过来,嘴角上扬,对她笑起:“早听苏姑娘芳名,承姑娘时常关照清清,子阳不胜感激。”
她当然明白,从前他礼待于她,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可为什么要将话说得如此狠绝,为什么不能留给她一些念想!
没有楚清,她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她要永远活在那个女人的影子下!
见裴澈走了,苏凝霜悲怒交加,大喊道:“你以为休了我便能对得起她了是吗?休了我你便可以心安理得念着她了?”
她疯了似的狂笑起来:“…没用的,裴子阳!你永远都对不起她!你们整个裴家都对不起她!”
--
第二百五十六章裴家亦是帮凶
裴澈一把推开拦着他的婢女,裴老夫人听到动静,正由婆子扶着出去,裴澈已经闯进了佛堂。
世家子弟,裴澈儿时与其兄长受祖父教导,仁义礼孝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即便长大后被亲娘算计娶了不爱的女人,也只是对母亲的态度冷下来,不再亲近而已,行为举止上从未有过丝毫不敬,更遑论像裴凌那般对长辈疾言厉色。
是以,当看到怒容满面的裴澈时,裴老夫人猛然怔住,质问休书的话也噎在了嗓子眼。
他这儿子大了后便愈发沉稳,尤其从苍陵回来后,何时发过这么大火气?裴老夫人不知所措道:“澈儿,发生何事了?你这是――”
裴澈打断她,语气压抑,不难听出怒意:“母亲,儿子要问问你,苏氏说父亲早在太子出事前便已投靠了宣王,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