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看了看伴驾得一群仆从,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长公主殿下屏退左右。”
马车中传来一声轻笑,随后便听到长公主道了声“起”,马车竟是又缓缓动了起来。
裴澈他心知长公主虽然荒唐享乐,却一直奉行明哲保身的宗旨,从不与各党派之人走得近,他贸然找上来,又是私下,长公主定是不喜,他倒也不急,继续打马跟上:“长公主殿下难道就不想弄清楚,先太子是因何而亡的吗?”
见前头的马车停了,裴澈行到马车旁边,又淡淡地抛出另一道惊雷:“另外,子阳还有个疑惑,为何公主殿下养在府中的戏子们,皆与先太子殿下有那么几分相似?还有……”他扫了一眼那紧闭的车窗,眸光微眯,似是已经察觉到车厢里的人浑身绷紧了起来。
“今日苏府唱戏的那名男旦,更是与先太子殿下的容貌,有着八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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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低头认“错”
裴凌将言清漓带回裴府后,见她身子无大碍,并未受凉染上风寒什么的,便又冷着一张脸走了,一句话都未曾与她多说,看样子竟是比前两日与她吵架时还要不悦。
他心乱如麻,明知她应是落水后受了惊,才会慌张之下缩在他小叔怀里死抱着他不撒手,但一想到他小叔竟在她安全之后没有将人放下,反还搂着她许久,并轻轻拍着她安抚,而她竟也呆呆地回视,眸子里还含了无边水光,一副与他小叔深情对视地模样……
一想到那一幕,裴凌就犹如被人在胸口上狠狠打了一拳,闷得喘不上气――她都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难不成他小叔在她心里比他特殊?
裴凌很是了解裴澈那个人,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事出急迫,以他的品行也断不会与侄媳做出什么不妥的举止,除非他……
想至此,那口闷气更加膨胀,堵得他想打人。
上元夜在那鸟不拉屎的荒山客栈里发生的荒唐事,如同一颗种子不深不浅地种在了裴凌心里,令他心生不安,当时他怀疑裴澈是不是将言清漓当做了某个女子的替身,直到裴澈亲自为他出谋划策,令他抱得美人归后,他才将那颗种子拔出了,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多了。
可今日在苏府撞见的这一幕,令他心中那颗已经扼死在萌芽初期的种子,忽地又开始发荣滋长,甚至长势极快,从破土发芽到长成参天大树,也不过用了短短半日。
直至天黑,裴凌仍然没有露面,问过下人后,言清漓才得知他将她送回来后,便又去了他这两日的临时住处――书房,且还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元忠去送晚膳也被骂了出来,听说还砸了几样东西。
她梳整了一翻又提上食盒,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说实话,今日这桩意外对她来说可谓是一箭叁雕,既救了裴冲获得了他更多的信赖,又叫苏凝霜亲眼看到她的夫君搂抱别的女人,将她气得不轻,且依裴凌当时冲过来夺人的反应,她也敢肯定他们叔侄二人之间的裂痕已在无形中逐步加深。
前几日将裴凌逼急了,与她冷了两日,今日她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他小叔搂搂抱抱,这对裴凌一个男子来说,妻子与小叔不清不楚,无疑是件极丢脸面的事,万事过犹不及,若自己继续“恃宠而骄”,也不知以裴凌那个火爆的性子会不会过早地就开始对她心冷,虽然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但现在火候还不够,不是时候。
元忠将言清漓带至裴凌的书房前,心想救星可算来了,若再不来,也不知里面那位还要闹腾出多大动静,怕是连这书房都要给拆了。
言清漓敲了敲门,里头没人应声,于是她在元忠期待地目光下径自推门进去。
书房里乱七八糟,圈椅被踢的横倒在地,有几把椅脚都断了,桌案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