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见裴凌那一对眼珠子直勾勾的黏在了她胸前,言清漓气竭,脸色通红的赶紧捂住胸,又向他砸来了一捧水。
冷水扑在脸上裴凌回了神,连忙转过身,将木架上的衣裙怒气冲冲的向后一扔。
“谁偷看你了?这池子是给大老爷们用的,我哪知道你会偷溜进来?”
裴凌越想越气,倒不是被冤枉成登徒子生气,而是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敢在满是男子的军营中肆无忌惮的脱衣沐浴,怎能如此胆大!
“你就不怕今夜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心存歹念之人?”
他小叔治军严谨,但定州原本的守军却鱼龙混杂,到现在仍有一些刺儿头表面服从,但心里暗暗对他们这些朝廷来的将领不服。
方才他过来的路上就遇到几个贼眉鼠眼的定州兵正向汤池来,若非他将人都踹了回去,此刻撞见她赤身裸体沐浴的就是那几个大头兵了。
正因如此,他才没出声帮她守着,打算等她洗完再悄无声息离开,谁知道这蠢笨的女人竟会摔个跟头。
言清漓自知理亏,冷静下来后道:“我也不是偷溜,胡姑娘常来,她知道这时辰将士们都休息了,况且她还在……”
说到此处她渐渐没了音儿。
胡芍儿定不在外头了,否则裴凌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进来。
“胡姑娘许是临时有事走开片刻。”说到这里,她算是彻底没了气势。
裴凌“嗤”地一笑。
先前他听过一群定州兵私下谈论那胡芍儿,军营里的男人谈论姑娘能谈论什么?无非是些戏谑的污秽言语。
但那些兵看到他便立刻缄口不言,他也嫌听多了耳脏,懒得搭理便未再注意,此刻结合言清漓所言,想来是那胡芍儿是自以为无人发现,实际早被人看了个精光,还被私下拿去打趣调侃了。
身后的人没再吭声,慢慢传来?O?O?@?@的穿衣声,穿好衣裳后,言清漓心虚的跟在裴凌身后出去。
她想为误会他道歉,可见那人一身湿漉漉的劲装在前头大步流星走的飞快,她便又识趣的闭了嘴,只默默打量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