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麟适时开口,话里话外都是在为昌惠帝排忧解难。
宁天弘抬眸看了他一眼。
宁天麟察觉到了,却也并不在乎,即便此举会致宁天弘再度怀疑阿漓与他有关系,他也绝不能容许她被指婚给旁人。
果然,昌惠帝顺势将这个难题丢给了言国公。
可言国公却支支吾吾的犹豫了。
虽说做陇江王或是端王的岳丈都无比尊贵,但他那位冷酷无情的长子临行前却特意叮嘱过他――不可为言清漓定亲,婚事要暂且搁置。
但皇帝已经问了,他又不得不答,言国公不敢明着得罪,便又将难题抛给了“罪魁祸首”言清漓,他心里对这个女儿起了一丝埋怨,早知当初就不认她了,真是个麻烦。
“清漓,虽说儿女婚事该听从父母之命,但念你养在外头多年受了许多苦,为父尊重你的意思,你放心的与圣上说一说,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听听,倒是成了为女着想的好父亲。
言清漓无法,只能在各色目光下硬着头皮起身。
不过她却不慌了,刚刚陆眉那番话,倒是提醒了她,令她想到了一个完美解决此事的办法,且还能一劳永逸。
虽说此法注定要令她日后被人言唾沫淹死,但总好过身不由己的成为政权牺牲品,也算是所有下策中的上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她向陆眉飞速的投去一眼,那人对她眯眼一笑,似是在说:打算怎么谢我?
她收回目光,缓步走向殿中央,提裙跪下,向昌惠帝叩首道:“皇上,臣女有罪!”
昌惠帝倒是没料到她忽然认罪,眯眼道:“何罪之有?”
言清漓深吸一口气,清亮动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臣女愧对各位殿下与公子的抬爱,臣女不能嫁给任何人!”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昌惠帝。
“为何?”昌惠帝沉吟道。
慧觉寺一事,他对这女子倒是存了很深的印象。
原本他的确动过让宁天文娶了她的心思,可后来想到言琛这柄利刃不该落在任何势力手中,哪怕是自己用来平衡局势的儿子也不能信得过。
于是他才在宁天文私下里再叁向他请婚时找了理由拒绝,就是打算日后在合适的时机将此女纳入后宫。
可她竟说不能嫁给任何男子?
言清漓直起上身,一字一句道:“因为之前有关臣女的所有传闻都是真的。”
“臣女的清白,早已毁在匪盗之手,试问,让我这样一个已非完璧的女子去做端王妃、或是陇江王妃、抑或是乌伦王子的妻子,那岂不是有损两位殿下与乌伦王子的颜面,让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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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何错之有?
若是言婉或言如,他此刻定要下令将人沉塘,以堵上悠悠众口,可这半道认回来的便宜女儿却有他那顶梁柱的长子护着,他是一根指头都动不得她啊。
言国公又羞又愤,在各色目光下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称病离开宴席。
“小表妹……”
慕晚莹担忧的看向那跪立在大殿中央的女子,随后听到周围的低声议论觉得耳朵里痒痒,她毫不客气的斥责起那些乱嚼舌根的夫人小姐。
向来重守礼教的嫂嫂慕氏,竟第一次对慕晚莹失礼的举止视而不见。
另一边,裴凌仍处于震惊中久久未能回神。
她说什么?她……她……
手背青筋似要凸破表皮,他喉咙涩滞不堪。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对他行事那般大胆,就像毫不在意自己身子似的,原来竟是……她竟是遭受过那些……
他是匪窝中长大的,虽他养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