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小内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老公公说他们得提拔去别处帮工了,小小年纪的孩子们都懵懵懂懂当了真,也只有邵衍知道,那些人恐怕便成了第一批折损在这深宫中的冤魂。

然后终于有一天,他也被盯上了。

邵衍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便装作乖顺降低了对方的警惕,在对方欺身上来的一瞬间,用手心锋利的碎瓷片割透了对方的脖子。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跪在尸体边恐惧地痛哭了一个下午,抹干眼泪的那一瞬间,邵衍明白了自己身处的是个无比残酷的世界。

做流民的经验让他有足够的细心抹去凶案现场的一切痕迹,再将那个侍卫丢到了宫中一处秘密抛尸的枯井,他没再向任何人提起有关此事的一切。

命运的转折便在那之后。

邵衍收功睁开眼,耳畔是潮水般喧闹的鸟啼声,视线落在窗外隐约透出清濛的天光,他恍惚了一下。

随后才记起,他已经来了另一个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朝代。

侧头看了眼门边的挂钟,他生疏地换算了一下,这会大约是寅时二刻。天还没亮,不过这确实是邵衍一直以来的作息时间。

一整晚打坐没睡觉,这个时候他也不觉得疲惫。他修的功法是膳监的一个瘸腿老太监给的,相比较那些话本中飞天遁地的存在显得普通了些,无非是跳得更高更远而已,但滋养身体的效果却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