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看,小狼不见了,只剩顾听霜在庭院中闭目养神。

听见他的脚步声,顾听霜睁开眼,偏头看向他:“鲛人,你来了。”

宁时亭把食盒放在他身边,微微一笑:“殿下今日修炼得如何?”

“还行。”顾听霜说。

宁时亭一凑近,他突然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直觉敏锐地让他皱起眉头:“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听书在旁边立刻接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在公子面前杀了一只鸽子,拔了鸽子毛当引香的染线,大概是沾染上了气味。”

宁时亭则环顾了一圈儿,问:“小狼呢?”

顾听霜提到这只小肥狼,又开始冷笑:“你自己问它。”

宁时亭顺着他的视线往上一看,发现小狼被吊起来绑在了银杏树上,已经睡着了,还在往下滴着哈喇子。

宁时亭给它做的大红袍被扒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只小肥狼的毛居然还没长起来,稀稀拉拉的一大片,冷风这么直灌着,也不知道冷不冷。

宁时亭“哎呀”了一声,说:“这样怎么行呢,殿下。不管咱们小狼又犯了什么错,我们大狼不计小狼过,好不好?”伸手就用暗器割断了绳子,随后接住了掉下来的小狼,抱进了怀里。

顾听霜欲言又止。

宁时亭回头看他时,他又挪开了视线:“随便你,鲛人。”

宁时亭哄狼的话就这么几句,还当他不知道。哄小狼时就是小狼不计大朗过,过来找他求情时就是大狼不计小狼过,幼稚得可以。

小狼被这么一抱,醒了,睁开眼睛后,一见到宁时亭就钻进了他怀里更深处,并且开始嗷嗷哭嚎。

宁时亭听听书打听了事情经过,这才知道是小狼耽于剃毛后舒适的生活,居然一下子不愿意再长毛了,毛但凡有要长出来的意思,它就摇着尾巴,叼着小刀,屁颠屁颠地去威胁菱角给它剃毛,菱角要是不肯或者泄露,它就咬他。

本来小狼用这招混了很多天,直到被顾听霜当场抓获,这才吊起来惩罚示众。

宁时亭又笑了半天,抱着小狼又是哄又是摸摸的,顾听霜看得十分不顺眼,但是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你过来,就看这只猪来的?”顾听霜问,“就没什么别的想跟我说?”

宁时亭想了想:“确实是过来,找殿下问一件事的。最近府中可有晴王殿下的信件,今年过年,晴王是否会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早知道不问了

第100章

顾听霜一听他问起顾斐音,脸色更臭了。他随手操控一只树梢的鸟儿,飞进房中叼来一封信件,给宁时亭看。

自从顾听霜封灵均王后,顾斐音给宁时亭的信就慢慢变少了,更多的是直接写给顾听霜本人。

这一个细微的改变,也是顾斐音在试探宁时亭如今和顾听霜的关系看顾听霜是否完全在府中主事,家书、其余各地往来信件这种级别的信息,到底还在不在宁时亭把握之内。

顾听霜现在完全包揽了回信的事情,为了解决这件事,他直接学会了仿宁时亭的字迹,也学会了仿宁时亭回信的口吻:公事公办,细密周正,一点错漏都没有,就是宁时亭自己来看,也瞧不出任何问题。

这次的来信是有关年节的,顾斐音告诉“爱子听霜”,今年边境与血族的战事吃紧,过年有很大可能回不来,一切都待定。

顾斐音至今不知道顾听霜有个小字叫饮冰,更忘了过年之后紧跟着就是顾听霜的生辰。这封信明面上是写给顾听霜的,实际上还是写给宁时亭看的,毫不意外。

顾听霜的十六岁生辰,宁时亭和他商议着会大办一场,这就是最近府上的第二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