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是傅慷从那之后还天天来串门子,千方百计只为多看宁时亭一眼。与此同时,那个文绉绉的韦绝也会一起上门,扯住他大谈治国经略,十分干扰顾听霜修行《九重灵绝》,惹得他很不痛快。

宁时亭还不准他把他们赶走,还说:“殿下需要同龄人陪伴。这样的生活不也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屁。

顾听霜想,宁时亭明明就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不算他的同龄人了?再次,家里还有听书那只小虫子呢。实在用不着外人。

顾听霜面无表情地从思绪中抽身,正想开口继续揶揄宁时亭,就听见宁时亭开口了:“这个的话……殿下和韦少主也……”

“什么?”顾听霜敏锐地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点异样的情绪:宁时亭好像在憋笑。

这鲛人最近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什么僭越的话都敢说了,他等着宁时亭说完,宁时亭却又不说了,伸手轻轻把一封书信放在他怀里。

顾听霜不看,非要宁时亭把话说完:“你刚刚说什么?”

宁时亭抿着嘴笑笑,笑完只说:“殿下快看,正事要紧。”

听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弯腰捏了个雪球,往顾听霜脖子里一捂“公子说韦少主喜欢你啊,你这个笨王!”

顾听霜常年苦行,压根儿不怕这点冷,只是也弯下腰去捏了个雪团,跃跃欲试地瞄准了听书,一击即中。

先揍了再说。

顾听霜眯起眼睛问:“你刚说什么?”

听书被他一记雪球正中脑门,哎哟哎哟地跑过去扑进宁时亭怀里,委委屈屈地说:“我刚说,韦绝绝对恋慕殿下没跑,我说个实话,殿下就要欺负我,公子你管还是不管了?”

宁时亭说:“你先往殿下脖子里塞雪的,这回别指望我偏袒你。我不管。”

听书也开始假哭:“公子不疼听书了,公子现在就疼殿下……”

宁时亭被他闹得没办法:“你们现在一天天的,都来闹我,再闹就挨鞭子了。”

听书这才吐吐舌头:“公子好凶,那我先去找焚绿姐姐玩。”

顾听霜回头瞅宁时亭,他刚刚琢磨了一下听书最开始的话,觉得怎么回想怎么刺耳,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问:“你刚想说的是这个吗?”

宁时亭笑笑,不明讲,只说:“韦少主是个很优秀的人呢,他欣赏的人,也一定是最优秀的人。”

夸韦绝又夸他,鲛人一向话术高超,避重就轻。

顾听霜觉得有点郁闷。

他低下头去看宁时亭要他看的那封信,看了一遍居然没悟出意思来,匆匆瞥了几眼后又抬头来问宁时亭:“不是,你们怎么会觉得他,那个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