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有的出去打工噻,还有些身体不好,什么也干不了。”

“李家种不种?”

“哪个李家?我们村好几户姓李的!”

“李月驰。大儿子叫李月驰。”

“唉,你去找他啊?他家哪有人种茶。”

“我是他同学……听说他出来了。”

“哦!”老任叹了口气,“他家可怜得很。”

“他家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怎么样!你想想嘛,他爹病了那么多年,老二的脑子又不行,他呢,他去蹲监狱了!好在是他出来了,前几年他家才真是恼火!”

“……他弟是怎么回事?”

“傻的嘛,生下来就那样。”

“我没听他说过。”

“你是他哪里的同学?”

“大学的。”

“我就说,听你口音也不像石江的。”

“对,”唐蘅仰头望了望夜空,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我来找他。”

摩托车驶进半溪村时已经十二点过。十个小时前唐蘅从这里离开,蛙鸣犬吠,碧空如洗,四处生机勃勃。而此时,村庄和群山一起陷入黑夜之中,寂静得令人感到异样。

摩托车慢下来,老任说:“我家在前面,你喊李月驰来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