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遥刚拿起一盒Pokey,一回头就看见夏油杰神情沉重。她心中略一思索:“抱歉,我不知道杰介意……这里还有其他的,你可以随便挑。”

确实,有些人很反感和别人共用食物。虽然以前也有请夏油杰帮忙解决剩下的餐食。但这次是从自己嘴里取出的,感觉自然不同。

海月遥这样想着,又顺走他嘴里的糖,把袋子里其他口味的真知棒挑出来,随他挑选。她自己则含着那支几经传递的糖,懒散地捏着棍子,无聊地旋转着,感受着糖果在唇齿间翻滚的奇妙触感。

舌头不同部位对味道的感知是不同的。从舌根到舌缘,再到舌尖,每一处都细细品味着糖带来的不同层次的甜蜜。

“你不挑吗?”海月遥含糊地问道。

随即,她目睹夏油杰一手遮住半张脸,指缝间透出淡淡的红晕。他移开目光,低声回答:“不用……我继续写报告……”

海月遥:?

她不解,目送夏油杰又回到书桌。他似乎也没有动笔的念头,只是苦恼地以手撑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从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的背影,无法捕捉他此刻的表情。

这次任务是得有多复杂?还是他准备改过自新,认真对待报告?

反正也不重要。海月遥「咔吧」一声咬碎糖果,精准地将垃圾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随后又拆开了那包pokey。

遵循夏油杰的叮嘱,她面朝上,横躺在床上,双腿蜷起,脖颈恰好悬于床沿,就这样享用零食,确保碎屑不会落在床上。

本来还在忏悔脑中那些胡思乱想的夏油杰,却被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响拉回了现实。他回头一看,只见她如同精准的切割机,又或是仓鼠,一节节地啃着巧克力棒。

她的长发未经束起,可怜地散落在地上。

十多年了,夏油杰还没逃过当爸当妈的命。他找了根发绳,叹了口气:“头发都拖到地上了,快坐起来吧。”

海月遥顺从地坐起身,背对着他。

夏油杰满意地为她扎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丸子头。

然而,这个倒霉孩子把最后一截巧克力棒一口气塞嘴里,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妈,头皮紧。”

夏油杰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地松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你自己来。”

海月遥轻巧地将发圈放松一圈,原本牢固的丸子头瞬间变得松散,看起来摇摇欲坠,她却显得格外满意。她向夏油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小狗:“好了,快去写你的报告吧。”

她用完就丢,满不在意地又叼起根巧克力棒。

夏油杰:“我可不提供免费服务,报酬呢?”他语气中带着不明情绪地问道。

海月遥轻抬手指向一旁的袋子,懒得再多言。

“我可以随意挑选,是吗?”他再次确认。

海月遥点头应允。

“既然你答应了……”夏油杰捧起她的脸庞,叼起巧克力棒的另一端,模仿她刚才的吃法,一截截地向她靠近。

海月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或是愣住了。

「咔嚓」一声,他咬断了唇前的最后一截巧克力棒,却未止步,转而覆上她的唇,继续品尝她唇间的那截。原本托着她脸颊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滑至她的脖颈,他微微侧头,缓缓地将她口中的巧克力棒抽出。

感受到唇间湿润的触感,海月遥惊讶地张开了嘴。夏油杰见状,满意地咬起巧克力棒后退,并没有更进一步。

他拇指轻抵巧克力棒末端,缓缓推入口中,直至指尖按在他的唇瓣。然而,夏油杰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巧克力棒上,他那狭长的狐狸眼挑起笑意,直视着海月遥。

“多谢款待。”他心满意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