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音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是吗？”

陆景琛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整件事情里对你造成最大伤害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拼了命地找到你，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发誓，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这些话是陆景琛想了很久的。

在寻找盛思音的每一秒时间里，他都在想，再次见到爱人，他应该说什么，又应该怎么做？

可他想过盛思音的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有想到盛思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轻开口：

“你需要我给你什么样的机会？”

“如果你想要我的原谅，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选的，不论结果如何，都该由我自己承担。更何况这一次，你还舍命救了我，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怨恨你的理由。”

“除此之外，我给不了你任何。”

好像每一句都是对的，又好像每一句都在凌迟陆景琛的心。

“可以重新爱我吗？”

“像从前一样。不！一点点爱我就好，剩下的由我来爱你！”

陆景琛拼命想从盛思音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动摇。

可他失败了。

盛思音只是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给不了。”

“我很感谢你洗清了我身上的污名，也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感激和爱是不一样的。”

“陆景琛，我已经不爱你了，没有办法再重新给你机会。”

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陆景琛只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盛思音心中五味杂陈。

可她并没有撒谎，也没有赌气，如今的她确实已经不爱陆景琛了。

她无法欺骗陆景琛，更无法欺骗自己。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留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使命。

“回去吧，陆景琛。”

盛思音叹了一口气，

“你的身体需要休养，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起码，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事情上。”

陆景琛依旧没有走。

他固执地守在盛思音身边，就像一只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于是，不论盛思音去到哪里，身边总会出现陆景琛的身影。

盛思音也劝过他别再跟着自己。

但陆景琛不听，仍旧固执地跟着。

他陪着盛思音走过被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南迦巴瓦峰，也陪着她淌过被月色浸染的尼洋河细流，看着她在教室里神采飞扬的样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盛思音的另一面。

如此鲜活，却又如此真实。

好像从前和他在一起时卑微的、讨好的那个盛思音已经不复存在。

陆景琛很喜欢眼前这个不加掩饰、纯粹自然的盛思音，却又痛苦地发现，这样的盛思音宛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永远也不会再停留在他的手心。

直到有一天，陆景琛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学校门口。

25

被路过的学生发现，急忙送到了医务室。

医生皱着眉说不能再拖了。

高原反应持续叠加，最后是会要命的。

更何况陆景琛还受了严重的寒气，再不进行系统的治疗，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得知这个消息，盛思音也慌忙赶到了。

说实话，这些天陆景琛的陪伴并没有让她感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