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孔妤由衷的说。

张娴静笑，“不客气。”

张娴静从美院毕业一年不到，其实大不了孔妤多少。

但是孔妤却总觉得她的眼睛很有成熟的韵味，总让人觉得她似乎经历了舊獨很多，从很远的地方来，停在这里，只是暂时性的，接着，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

孔妤想起了这三个字，无脚鸟。

“你……”孔妤看了看空荡的画室，“每天就这样过日子？”

在这间空荡的画室里，等客人，看雨，抽烟，描画，最重要的是，蒙方盛銘宠幸。

“那人不是真心的。”孔妤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我知道。”张娴静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对谁真心的，因为一步错，就是一身富贵荣华的葬送。所以，孔妤，不要像我这样。”

张娴静凄然一笑。

孔妤心内一凛。

窗外炊烟升起，孔妤适时告辞。张娴静留她吃晚饭，她说去飞音还有点事。

板寸头

这天上午飞音老板胡宇珩亲自给孔妤打电话, 要孔妤更新作品。

孔妤已经很久没有上线营业了。作为平台时下最受欢迎的主播，胡宇珩不允许她现在拥有的流量就这么白白流走。

最近好多厂商找胡宇珩要求孔妤帮他们带货，或者在视频作品里植入产品广告, 孔妤都没答应。

上午胡宇珩打了电话，要孔妤傍晚去飞音的音乐舞台录个短视频，唱一首歌。胡宇珩说，不接商务，起码要更新作品，把人气跟热度维持住。

孔妤本来一开始还是不愿意露脸，但去完张娴静的画廊，跟张娴静聊完韩雅昶，她忍不住想了很多。

这时候, 她有了浓烈的表达欲, 愿意去飞音录一段视频，跟她的粉丝分享。

这晚, 孔妤更新了自己的第八十五首表演视频。

她翻唱了一首老歌。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这歌很多人唱, 她唱的时候, 用她的韩式唱腔, 融合了甜美的咬字，特别有味道。

又撩又可爱。

伴奏乐队在舞台后面现场表演。

孔妤着一件掐腰牛奶白的连身裙子。

裙子是复古设计, 有高领, 肩部是盘扣设计，线条小巧, 有点像旗袍，但是裙摆又很短。两条藕白的长腿露出。

长发梳到肩膀以下, 鬓角两边别了两只跟裙子颜色相仿的蝴蝶结发夹。

五官精致的脸上是桃花妆。

举着话筒, 她对着镜头甜美演绎这首老歌。

老歌新唱, 一点年代感没有，反而还是清新，甜美，俏皮，让无数粉丝一听倾心。

“让那时针慢慢走，停在花开的时候，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柔美声线，配上半纯半欲的脸，飞音王牌女主播的桂冠戴到她头上，无人反对。

当晚飞音的热播视频#孔妤，停在花开的时候#夺得了top1，胡宇珩十分满意，让飞音的工作人员联系她，想跟她签长约。

孔妤礼貌的回应，还是等我毕业了再说吧。

然后，孔妤将这条视频第一时间分享给了张娴静。

这歌是为张娴静唱的。

孔妤能够想象，那年张娴静鼓起勇气给韩雅昶打电话的时候，她是怀揣着什么心情。

孔妤也干过这事，只是她比张娴静更胆小，她打过去，她就什么都不说。

就听韩雅昶在那边骂：“谁打的电话？也不说话，有病吧？学人打什么恐怖电话。能把我吓着就怪了。”

那时候，她十五岁，韩雅昶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