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的短途飞机上，余泽怀终于懂，孔妤喜欢韩雅昶，是一种无人能及的病态喜欢。她喜欢他，喜欢得像是得了一场终身难治的绝症。

他们回去春森路的时候，有人已经潜入了孔家，乱翻东西，林碧受了深深的刺激，将孔霆关在房间里，护子心切，手里握着刀，已经刺伤了不明来历的温灯。

隔壁的邻居很快报警，为了不让精神不稳的林碧去坐牢，孔妤抢过了那把刀，想要替林碧顶罪。

余泽怀不让她那么做，那把刀最后落到了他手里。

将那个晚上的经过说完以后，孔妤觉得韩雅昶的好奇心该被满足了。

她跟余泽怀在那一天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们的关系在那一天变成了永生难忘的朋友。

所以，韩雅昶存在心里的心结该解开了。

“对不起。你24岁的时候，我没有跟你去领证，也没有跟你好好告别，因为，我希望你忘了我。我对你的暗恋不算什么，其他女孩子也有很多暗恋你的，她们没来到你身边，要是她们来了你身边，你一样会感动。”孔妤难掩哭泣，在韩雅昶灼烫的目光下拒绝再跟他彼此内耗。

“你回去吧，我知道苏菲菲也很喜欢你，她为了你，把民航那么好的工作辞了，陪你入职空军，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更适合你，也更懂你……”孔妤抽泣着，索性将话全说开了，希望韩雅昶懂不是她不努力，她真的曾经勇敢走向他了。

“你们如果在一起……”话还没说完，韩雅昶就低头涎住她满是咸味的唇，堵住她的口。

他史无前例的轻柔，轻轻吻她，唇舌掠过，带着抚慰。

短吻结束过，他低声安慰她：“我只跟你在一起，管你来自哪里，你此生只能在我怀里。”

“雅昶。你不明白我是怎么长大的。我真的不配你。”孔妤眼泪掉得更急，她长到24岁，从来没有在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崩溃过。

她压抑了一辈子的心情，她都对韩雅昶表达了。

“我明白，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真的明白了。我不喜欢苏菲菲，我不喜欢蒋洁颜，我更不喜欢林夜，任何一个从我身边路过的女孩子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的妤妤。我的妤妤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她教会我如何去爱，去改变，去背负。这辈子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妤妤……”

孔妤泪花闪闪的看他，深夜打烊的餐馆里，只有他们，还有那些悬挂在墙壁上的藏式唐卡神灵像。

神灵在凝望跟陪伴着他们。

这是迟来的一场告白。

不止是属于孔妤的，还有韩雅昶的。

他低头，一下下的啄吻她沾满眼泪的唇，轻哄自卑又敏感的她，他猜，此生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她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以后，他要对她好，一定要很好。

“没人嫌弃你，你是个好女儿，是个好姐姐，是个好女朋友，甚至还会是个好妻子。

我的同事他们都很喜欢你。小薄，就是那个穿黑衬衫，让你拿着我给你买的礼物的人，今晚还告诉我，要是我们结婚，他给我们做伴郎。”

“可是，要是我真的跟那些贩毒的人有关……”

“那你也不是吃他们给的饭长大的，你跟他们一丝关系都没有。”

“可是你爸爸反对……”

“他老了，他说了不算，他都退休了，他说的话，对我都是没舊獨用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他阻止我们在一起的话。他自己都是个感情失败者，他根本没有资格干涉我们的事。如果你早点告诉我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我们就不会分开这么久了。”

韩雅昶温柔的拾起孔妤的下巴，吻干她脸上的泪痕。

“好了，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