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志同道合，只是汉克来自纽约，韩雅昶来自京南。

孔妤想着他们这样的人，肯定是矜贵得连出门代步都不能受半点委屈。

所以韩雅昶才专门让汉克给他开来一辆宾利越野车。

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车子开到一个红灯路口，韩雅昶说：“在部队里，比邹盛刚才那车还要破的车，我都开，你信不信。”

孔妤没吱声，觉得他现在跟会读心术似的，她手指动一下，他都能分辨出为什么。

“我让容熠去查你的身世了。在这个问题得到求证之前，你不要推远我。等这个问题的答案找到，我们再来讨论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他认真的，咬字清晰的说。

他在退而求其次，以退为进。

孔妤想韩中校果然是韩中校，能给战斗机编排战术，更不要说是对她这样的小姑娘做计划。

白天孔妤忙碌了一整天，累了，在寂静的冬夜里只想早点回住处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没出声反对。孔妤想缓缓再跟他聊这些。

走了一段路，路过祝颂餐厅门口，远远看到林碧坐在店里，“为什么不想我去见你妈？”韩雅昶问。

昨晚上，孔妤就表达了，她不想韩雅昶去见林碧。

“她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孔妤回答。

“我这样，什么样？”

“随时会因公殉职的人。”

“如果我非要见呢。”

“我管不了。”

“行，明白了，领导。”时隔两年，他再次喊她领导。

他现在在空军担任要职，他的领导都是些政要，现在他们在曼哈顿街头开车，他也喊她领导，带着很尊敬的口吻。

孔妤一时没忍住，被他逗笑了。

其实他刚才吃饭时候处处维护她那模样，她就想笑了。

她今天第一天上班，跟那个邹盛连话都没说几句，结果韩雅昶也在吃他们的醋。

孔妤觉得韩雅昶似乎一点都没变。

“领导，自己偷偷笑什么呢？”见孔妤笑了，韩雅昶也笑了。

孔妤笑得更甜了。“你管我。”

“我就管你，笑要管，哭也要管。”韩雅昶伸手拽住孔妤的手，到嘴边亲了一下。

车窗外的雪落下，他柔声说：“妤妤，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他觉得真难得，属实是他的好不容易。

*

周末，祝颂餐厅里生意很好，很多顾客用餐。

店里忙得人手不够，下午从新闻站下班过来的孔妤也扎上了围裙，帮忙接待店里的客人。

十号桌围桌满座的客人喊上酒。措姆没听到，孔妤信步走过去，越过前面坐的人群才发现那桌坐的是什么人。

是来自京北空军基地的空军跟纽约当地的一些华裔飞行员。京北的人是接受特派，当地的人也是接受安排，一起来纽约参加飞行技术探讨会。

有一半的人穿着基地发的飞行夹克，袖章上写着中国空军。

他们在纽约开研讨会，学习美国政府愿意让他们学习的新型航器参数，美其名曰是为了促进中美飞行技术交流。

这个研讨会在每年的冬天举行，有好几期。

韩雅昶说他往返纽约多次，就是为了这个研讨会。

最近，他停留在纽约。只要不是晚上有推不过去的安排，他都会到孔妤的住所里去过夜，跟她挤她那张小床。

不管她每天为了新闻站的工作跟帮忙餐厅，回去躺床上有多累，他都碰她。

他像个要债的，想要把她这两年躲起来时候欠他，都要过去。

他今天没穿飞行夹克，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身墨绿色军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