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去买醉,在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是她父母打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她想起了孔妤,孔妤没有父母,可是以前她总是在宿舍里接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爸爸妈妈都那么宠她了,她还觉得他们不好,在电话跟视频里嫌弃他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那时候的孔妤在旁边听着,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孔妤甚至连家,连真正的爸爸妈妈都没有。
王玮琬一想起过去,就觉得自己对孔妤真的很过分。
她哭着指责她的父母:“你们一天天的给我打电话干什呢?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你们整天像小孩一样惯着我,我今年不回来过年,我好朋友不见了,我要去找她。我以前对她一点儿都不好,我要把她找到,把以前对她差的都补回来。你们别找我了,我真的不是以前那个总想被你们打生活费的王玮琬了。”
挂断电话,王玮琬哭得更凶,她替孔妤难受,为什么孔妤要遭受这么多心酸苦难。为什么孔妤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那个晚上,王玮琬流了生平以来最多的眼泪。
她想体验一下,孤单是什么感觉。
她想感同身受孔妤的世界。
可事实证明,人跟人就是不同的。王玮琬总有人疼,有人爱。即使曾经她以为是良人的人走了,还会有别的人来到。
“看你喝成什么样……”
她泪眼迷离的视野里出现一个人,一张俊朗的脸,一对煽情又滚烫的眼,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已经是灯光稀落的酒吧街带走。
“你干什么啊?”王玮琬呓语,搭在他肩头,不想被他带走。
“别人分手,你伤心什么?”将她送回她住所,帮喝吐了的她洗澡,将她床头的卡通熊形状的台灯打开,他端板凳,守了她整夜。
他知道在孔妤跟韩雅昶分开的那个冬天,她颓靡得一蹶不振,因为那是她向往的爱情,她觉得她此生都得不到,但至少她的好朋友要得到。
就在孔妤跟韩雅昶要领证的时候,他们竟然就那样分开了,孔妤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
王玮琬那段日子总做噩梦,梦见孔妤被毒贩杀死了,一晚上都睡不了整觉。腊月二十五的那个晚上,雪下得很大,她想醉死在酒吧里。
有个人将她送回了住所,点一盏灯,哄她,说会帮她找到孔妤,会帮她解决余泽怀跟韩雅昶的恩怨,会让一切她担心的事都得到圆满解决。
这个人,是赵崇博。
孔妤消失的第一年的春节,王玮琬没有回家,到处找孔妤,赵崇博开车,带她去了每一个孔妤可能出现的地方,陪她到处找。
行走的路上,他对她很好。
在重城寻找了许久,没有任何眉目以后,他们去了甘孜稻城,因为听人说起,那儿有个摄影记者,长得跟孔妤很像,结果去了,扑了一个空。
王玮琬很沮丧,赵崇博安慰她,会找到的,总有一天,孔妤会回来的。
王玮琬又哭了,赵崇博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王玮琬好奇他这段日子怎么对她寸步不离,赵崇博回答,怕她也变成韩雅昶那样。
很多人不喜欢孔妤,觉得她闷,慢热,清冷。赵崇博是其中一个。
可是,当她消失以后,见到王玮琬跟韩雅昶变成了什么样,赵崇博愿意相信孔妤身上绝对有她独一无二的好,谁也代替不了。
韩雅昶在她不见了以后,再也不花天酒地了。
王玮琬在她消失了以后,再也不天真烂漫了。
那天,在稻城,山顶的风很大,吹乱了王玮琬的头发。
赵崇博抽了一根烟,告诉王玮琬:“我家里给我介绍一个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