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下课了,来到他面前,孔妤发现他喝酒喝得脸色发青的样子,其实有点可怜,于是自己掏钱给他买了一个烤红薯,还去学校药店给他买了一盒胃药冲剂,找了个纸杯给他冲了一包。
递给他后,孔妤告诉他,下堂课是文学选修,她挺喜欢那个教授上课的方式,她不能逃课。
最后,就把他晾在那儿,余泽怀拿着热红薯跟胃药冲剂,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身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就在那舊獨一天,余泽怀发现,他真的无法讨厌总是拒绝他的孔妤。
每次他想对她发脾气的时候,她总能冷着性子,分辨出他现在的心情,然后给他她能做出的最大安慰。
那是别的任何人都给不出的感觉,也是余泽怀迷恋的感觉。
漫天雪花纷飞。
司机把银色的宾利雅致728停泊在南传第一教学楼楼下。
北角的角落里有个大叔,经年累月的在那儿,趁学校保安没发现的时候,摆摊卖红薯。
今天天气冷,又临近期末,学生们课少,能躲在宿舍睡懒觉就睡懒觉。
大叔在这儿摆摊摆许久,都没生意,于是操着手打起了瞌睡。
“老板,买红薯。”有个男人忽然走近了,说,嗓音醇厚的随着雪落下。
大叔猛然睁开眼,在飞雪中见到一个身高超过一八五的男人,着一身质地极好的深灰羊毛西装,他身材很好,能把那西装的线条撑得饱满又露出劲瘦的味道。
大叔懵了一下,有些无措,咋这种人来买烤红薯了。
他身后停着一辆银色的轿车,车身的银漆特别裎亮,一看就特别贵。
“买几个?”大叔问。
“随便吧,要个头小一点的。”余泽怀回答。
“别人告诉我,个头小的,才甜。”他口吻略带怀念。
“大的也甜啊,都甜的,我的红薯都是红心的,蜜薯,品种就好。”大叔自卖自夸。
“嗯。来几个。”余泽怀付钱的时候多给了几百。
大叔被吓着了。今天怎么了,咋遇上个有钱的神经病了。
回到暖气充足的车上,余泽怀还真的画风很诡异的吃起了红薯来。
跟惯他的司机周余特别好奇,余泽怀是不是被关傻了。
他足足被关了大半月。
余老先生一开始说什么都不愿意找关系捞他,也不准跟他要好的那帮公子哥给他想办法。因为他犯事的节骨眼特别敏感,造成了巨大的不可挽回的影响。
他这人天生狂肆不羁,在京南城里上演的那些光怪陆离,奢靡不堪的局,他都是那帮人的头。
余老先生管了也管不住,知道他肯定会栽,但没想到他会专门挑余家迎来喜事的时候栽。
被他这么一闹,所有期待的喜庆都化为泡影。
余老先生喜提提前退休,真被他弄成一劳永逸了。
周余问:“三哥,现在去哪里?”
“到处逛逛吧,如愿啊,丽泽啊,钟山啊,梧桐路啊,星花台啊,这些地方,都开去逛逛。”余泽怀建议。
“三哥,现在在下大雪。”周余提醒,他说的那些地方好多是户外景点。
“而且,余老先生嘱咐过,要我从机场接了你之后,直接把你送到他面前。”
“送他面前干啥?他一满脸皱纹的老头,我被关了半个月,出来就为了看他啊?”
“三哥,以后那些局还是不要再去了,这次余老先生的帽子都给闹没了。”
“得,他不总抱怨身体不好吗,提前退休是个大好事。”
“话不能那么说,他干了这辈子,等的就是最后这个机会。”
周余的口吻带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