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的鞋子包好了。”柜姐给林夜送鞋过来。

陷入沉思的林夜回神：“谢谢。”说完告诉赵崇博，“你脑洞怎么这么大，回头韩雅昶听见了又要揍你。”

“得，要是他不揍我，我还真把这些事告诉他，他揍了我，我现在还偏不说，我看他怎么被这摊红颜祸水给污了去。”

赵崇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孔妤有个绰号，是我们几个帮她取的，叫漂亮祸害。你等着看，她能不能把韩雅昶跟余泽怀都给一起祸害了。”

林夜淡淡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她确实是把赵崇博这些话都听进心里去了。

走出鞋店，林夜蹙眉，正好看见孔妤跟王玮琬坐旋转电梯下楼。

影楼在顶层，她们没上楼，反而是下楼。所以，刚才他们说的电影开场只是一个离开的借口。

林夜懂了，人家不想跟她靠近。

现在正是饭点，林夜其实本来还想邀请她们吃晚饭的。

*

看完电影，孔妤就跟王玮婉分开了。

王玮婉想跟他一起吃饭，她临时接到韩雅昶的电话，要她过去陪他吃饭。

她以为又是那种饭局，正想拒绝，他说是见一位空军基地里的领导跟他太太，口吻认真。

于是，她也只能答应了，网约了一个车去了他说的地方，网约车司机对附近环境不熟悉，怎么也没找到她说的那个定位。

孔妤下车后，自己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适才在百货公司里遇到了林夜跟赵崇博，让她心情不是很好。

现在又找不到韩雅昶说的吃饭的地方。

她不由得感到沮丧，再一次地感到她对韩雅昶的世界还是无论如何都融入不了。

手机响起，“怎么了？别说你没找到地方。”韩雅昶有些不耐。

这不是一般的饭局，他的口吻很凝重。

“我……确实没找到。”孔妤被他的口吻给吓到，慢吞吞地说，像做错事的小孩。

“你在哪里？”他问。

“我在星巴克门口，我开了地图导航，马上来。”她忙不迭的回答。其实心里没底，真的找不到，但他不想他嫌弃她。

就像十七岁的韩雅昶嫌弃十五岁的孔妤那样嫌弃。

她一直无法鼓起勇气跟他告白。

她也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喜欢他很久了，在沪上初遇的那个日光剧烈的夏天，她就为他难忍心动。

但是每每想到，十七岁的韩雅昶是如何对待十五岁的孔妤的，就还是觉得算了，再等等吧。

等到二十三岁的韩雅昶再多喜欢二十一岁的孔妤一点，一点，再一点。

聚沙成塔，积水成渊。

等到他积重难返的时候，她再说出来，那样，即使知道了她这一路是怎么艰难朝他走来的，他也不会嫌弃她。

举着电话，孔妤心里又再涌起这股复杂情绪。

“就站那儿，老子来接你。”男人的声音唤她回神。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孔妤还要逞强。

“我能等你，人首长可不等你。”他说。孔妤这才知道是跟他的领导吃饭。他要入伍了，在部队里，别人是他的上司。

他那样完美的人，一定是得领导喜欢的，却因为有她这个迟钝的连路都找不到的女朋友，让原本准备七点开动的饭局到了八点还没正式开始。

念及如是，孔妤乖乖回答：“……好。”

韩雅昶不久后就走到星巴克门口来接她。她戴着只灰色的布口罩，披散着长发，在冬天的夜里乖乖站在咖啡馆的玻璃橱窗前。

临近年底，到处张灯结彩。

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