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的时候，他跟她许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他还说过，以后不论她的什么事，就算是大姨妈来了，他都要管。

他食言了。

所以彭濯适才骂他渣，没有骂错。

当她在洛阳跟他提分手，他习惯的让他的自尊心临架于对她的喜欢之上。

他在心里有个小小角落觉得宋曼霜的做法没有错，他们这样的家庭，对待孔妤这样的人，也许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没有想过，那时候她的自尊也被伤了。

她那样喜欢他，把他写在歌里，用心的唱成曲，温柔缠绵，字字喜欢，款款深情。

可是他却让自己的母亲用钱去伤害她。

韩雅昶着急的在街头找人，每个跟孔妤装束差不多的年轻女子都被他拉住确认，然而，却全都不是孔妤。

他的妤妤，有一张他一见就会为之沉沦的脸。

见到了，是欢喜。

见不到，是折磨。

孔妤，我错了，不要折磨我了。

韩雅昶在颓丧又难受的心境中，忍耐不住的给孔妤发了微信。

[不要折磨老子了，老子好想你。]

[对不起。是我错了，来使劲怪我。]

[乖宝。到我身边来。]

微信发出去以后，韩雅昶以为反正她也不会收到。他权当是找个没有回声的树洞发泄。

然而，他没有看到微信提示这三条信息发送失败。

她竟然没有删除他。

就跟他没有删除她一样。

原来，互删吧这件事对韩雅昶跟孔妤来说，永远不可能发生。

*

此时的孔妤坐在一家咖啡馆里。

韩雅昶的确没有说错，今天是她的生理期，她痛经，中午在实习公司写文案，也没吃午饭。

下班的时候彭濯专门去接她，说晚上请她吃饭，她是到了才知道是在彭濯家里吃。

彭濯说今天彭璎从国外回来，要介绍彭璎给她认识。

初去别人家，没带礼物，孔妤觉得怪不好意思，这时候包里正好揣着这两天采访得到那位小提琴家的赠稿，孔妤便拿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彭璎。

孔妤以为今日份她的危机仅此而已，所幸被她轻松化解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饭桌上会遇见韩雅昶。

更不会想到，在彭濯帮她剥螃蟹的时候，韩雅昶会跟彭濯发生激烈的口角。

她的确不喜欢吃腥的东西。

特别是在生理期的时候。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过韩雅昶。

他为何会知道？

咖啡馆播着歌，是她自己的。

[那天你说我们互删吧，我笑了一下，然后假装删了你，反正我们最后也不会在一起，你不会知道我根本没有删掉你……]

歌曲放完。

那天说了互删的人发来信息：[不要再折磨老子了，老子好想你。]

戴着口罩的孔妤拿着手机，一再的确认是他发来的消息。他没有删除她。

一瞬间，孔妤死寂的心像是一盆被及时注入了养分的濒死的植物，无数根根须在悄无声息的快速生长，繁衍。

她已经控制不住它的野蛮生长。

“小姐，你的热姜茶。还有刚烤好的蛋糕。”服务生给她送来她的点单。

咖啡馆的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或聊天，或写字，或玩电子产品。

没有人留意她，于是她可以放肆自己去为他心潮澎湃。

她藏匿在口罩后面的脸波澜起伏，她有一股泫然欲泣的冲动。

咖啡馆里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