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是假的。电话打不通。”余泽怀告诉孔妤，他已经帮她查过了。

孔妤辨辨别了一下，发现毫无头绪，根本不可能凭借一个拼音去找人。

是夜，她在宾馆的床上睡得并不安生，她辗转又梦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穿着双破鞋，走得脚底全是泡, 终于来到孔学武上班的警局求救。

半夜惊醒, 她眼角是湿的。

她惊魂甫定的起身，坐到床上, 对着没开灯的房间, 心里第一个想起的人, 是韩雅昶。

*

聚会结束, 苏菲菲把当晚拍到孔妤陪余泽怀出席聚会的照片发给了韩雅昶。

韩雅昶这时候在宁市，季节转换之际, 他外公宋裕民身体也犯了点老毛病。宋亚忻专门给他打电话, 要他去看看宋老先生。

蒋洁颜早就去了，她是宋裕民最喜欢的小辈。

深夜, 韩雅昶跟蒋洁颜刚把宋裕民送进卧室歇息，韩雅昶的手机叮叮叮进来一堆照片。

照片里, 穿着白裙的女人美丽优雅, 高洁如兰, 却出现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夜店里。

在那座要价特别昂贵的玻璃房包厢里，她坐在余泽怀的身边。

余泽怀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

韩雅昶看得楞在了原地。

微信上，苏菲菲说：[来看看你的人间至清冷小仙女，谁他妈把她带不出来。压根儿就没跟余泽怀断，还同时招你惹你。从小到大，你不是不知道，哪个在余泽怀身边出现的女生是好东西。]

韩雅昶看得发愣，冷白皮的俊脸一下全部黑了，沉得像是染了黑墨汁，一时间就僵在那儿，对着照片里的人，不知该怎么回应。

蒋洁颜见他发怔，趁机抢走他的手机，看了看苏菲菲发来的那些照片跟信息，问道：“呀，这谁啊？多漂亮一个姑娘，怎么跟余老三裹一起了？”

蒋洁颜瞧不起余泽怀这群人，她很少跟他们来往，也清楚围在他们那帮子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是，现在坐在余泽怀身边这个白裙姑娘却是个例外。

“该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蒋洁颜审视韩雅昶面色，尖利的笑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的嘲笑，“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大学书店她偷窥我们，把书撞倒了的那个。应该还在上学吧，怎么跟到余老三身边去了。瞧你现在这衰样，肯定就是喜欢人家啊。吃醋啦？上次在洛阳，你给我打电话，说你有女朋友了，就是她吧？你这才官宣没多久，就分开了，不会是她甩你吧？啧啧啧，这把我们昶哥的有生之年真的来了。”

蒋洁颜从小跟韩雅昶一起长大，她从未见过韩雅昶为哪个女生一下就能把脸沉得像死人一样。

“你能别乱说吗？”被蒋洁颜猜中了全部心思的韩雅昶说。他不愿意真的在别人面前承认他喜欢上了谁。

从小看着宋曼霜跟韩煜林在感情这件事上作天作地，他早就觉得喜欢不过是镜里的花，水中的月。

一时兴起的时候美则美矣，真要一起走下去，才会发现全都是虚浮。

好比这次他跟孔妤的事，当他像坐牢一样被关在洛阳分院，不能开手机，不能随便抽烟，他疯狂的想念他。

与世隔绝之下，她是他唯一一份念想。

可是，等他走出洛阳分院，接触到外面的人，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陷太深了。

他不该这样。

因为他亲眼见过宋曼霜跟乐团里的小提琴手偷情；也亲眼见过韩煜林跟他的小提琴教师在趁他不注意的情况下亲热。

那时候的他不过还是个孩童。

经历了那些，再听见韩煜林跟宋曼霜整日的争吵，他想，如果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