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顾大人皱眉,“自然是除了。”

很好。

谢君陵闭上眼,他做不到当着他面说若是陆宝儿少了半根汗毛,我定要你整个顾家陪葬。

但他可以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以态度决定声音。

是他无能吗?怎么不是。

这官场就是这样肮脏,这样身不由己。

他原以为总要再强点,才能护住母亲,护住妻子。

后来,他发现无论身处何地,都是身不由己。

继续往上爬,总有一天,他要报仇。

又下了雪,灯下,映出碎雪纤薄的轮廓。

他走出两步,回头,撩袍,给顾大人跪下行礼。

又是下雪天,他想起了那时年幼的他,就这样跪在雪地里,膝盖疼到绝望,没有人帮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这是生恩的礼数,他代他母亲,还顾大人。

从此,他和顾氏一族再无瓜葛。

本不想这么快表态,一来京都就和正三品大员干上,他怕是会遇到些磨难,节外生枝了。

隔日,谢君陵以身子不适为由,特意告了假。天一亮,就找了车夫,快马加鞭往来京都必经之道上赶去。

沿途,有听到一些热闹,据说是前两天夜里,死人了,死人旁边还有很多女人首饰,说不准是哪家官家小姐遇上贼匪,被劫走了。

说得起劲,那人还将捡到的玉佩拿出来给其他人掌掌眼不知道是不是好玉,今儿个,等风头过去,去当铺里典当了就知道了。

谢君陵闭上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记得那块玉,记得那块玉上刻的惟妙惟肖的猫儿。那是陆宝儿他爹留给她的,平日里她当作宝贝一样供奉着。

再往出事的地方寻人,却也没了半点动静。

尸体没有,马车没有。

看来此番,她凶多吉少。

第3章

第三章

陆宝儿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雨。噼里啪啦的水声,砸进窗内,潮气扑面而来。

她躺在榻上,薄薄的棉被并不御寒,不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体寒虚弱,所以觉得分外冷,还是变天了,所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冬日萧索的寒意。

陆宝儿想爬起来,五脏六腑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她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

她没被疯马抛尸荒野,能知道疼,说明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说不准是她爹在上头保佑她。

想到了最亲的爹爹,又想到了心狠手辣的谢君陵,她终于有哭的理由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要钱似的。

“很疼么?”有人开门进来,轻声问她,携着淡淡的兰花香味以及熬熟了泛苦的药味逐渐笼罩住她。

这声音……陆宝儿记得!可不就是谢君陵吗?

她想动,惊恐地往后缩了两下,一双猫儿似的大眼锁住了端药的男人。他还是那样好看,即使没她在身边,也并没有清减很多。

看来没她的日子,他也一样活得很好,有吃有睡,也就是她傻,在乡下的时候,时而想起谢君陵,还会难过地吃不下饭,只吃了两个抹油的鸭脖子。

如果谢君陵真要她的命,这时候又何必假惺惺为她送药呢?

难道是毒药?

罢了罢了,毒药的话,她还能逃么?不过就是命一条,他要,就拿去,让她投生去下一世,也不用受这样的窝囊气。

“药我熬了很久,我记得你很怕苦,还备了蜜饯。”谢君陵从不碰她,此时却很怪异,细软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像是心疼极了,眼尾还微微眯起,上扬着,不忍看她的惨况。

陆宝儿豁出去了,她微微扬起下巴,乖顺地将唇抵到碗沿上,浓郁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