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去了南菱院为夫人诊治,夫人身上外伤有几处较深,最严重的是两肩手臂因用力过度皆脱臼了,且又受了寒高烧未退,至今仍未清醒。”
正平说完后便垂下了头,眼角余光中仅能看到他搁在石青色锦被上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攥紧了,正平屏息等着他问一句新王妃的情况,却只等来了他冷淡的嗓音。
“寻到那处山洞中的是府中侍卫?”
正平心内低叹一声,压下遗憾,凝起精神答道:“是锦衣卫指挥使秋大人最先寻到的。”
他话音落下,就察觉到那只抓着锦被的手背上青筋徒然绷起,他呼吸一滞,就听得他凌冽的声线:“细说。”
正平的头垂得更低,“秋大人奉皇命带着锦衣卫搜查山崖下的密林,寻了一夜,找到了王爷藏身的山洞,便派人知会了奴才前来接应。”
“他把你们带去了洞穴?”
“秋大人和他下属的锦衣卫把王爷和夫人带出来,半路上与奴才碰上,便交给了奴才。”
室内一片沉寂,正平稍稍抬起了眼,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
他眉眼淡漠,眸光莫测,薄唇微微抿着,过了良久,正平才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是被谁带出来的?”
正平怔忪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问新王妃,有一瞬的迟疑,还是实话实说道:“是秋大人。”
“亲自?”
“……是。”正平的声量小得几乎无法听闻,但以姜绍钧的耳力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去查一下,她和秋明良的关系。”
他的视线落在屋角一处甜白瓷漆芍药蹁跹花瓶上,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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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质问
定王和定王妃冬狩时遇刺落难,双双于府中养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的世族勋贵耳中,递进府中想探望这对尊贵夫妻的帖子纷涌而来,却全被王府的管事客客气气地回绝了,只道是定王与定王妃如今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青黛至今还反反复复地发着高烧,需要静养倒是真的。不过,约莫是姜绍钧体质比她要健硕得多,明明比她伤得要重多了,她还躺在床榻上下不来床,他的伤口已逐渐愈合,可以下地行走了。
“夫人入京时,便是由秋指挥使亲自去往杭州府接来的。”专职探听消息的府卫说完这句顿了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接下来的,仅有少数人知晓,他望了望姜绍钧的脸色,发现一如既往的冷漠,才接着低声道:“听闻当初,俞大老爷有意将夫人嫁给秋指挥使,二人已谈婚论嫁……”
他说到此处,忽而觉得背上一股凉意侵袭,但待他悄悄抬眸,又只能见到王爷端坐于太师椅上,一张俊颜瞧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让府卫退下后,正平从外间进来,姜绍钧由他服侍着披上了外衫,用了一顿简洁清淡的早饭后,放下了筷子,声线清冷,“去南菱院。”
正要指挥仆妇进来收拾碗筷的正平闻言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他已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才方站起,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正平赶忙上前去搀扶,他却挥开了他的手,侧眸对他道:“你且派人去通传一声。”
正平望着他极力稳着步伐独自往院外走的身影,不明白为何他方能下床一日便要去新王妃的南菱院,但也不敢放任他一个人走去,吩咐了传话的仆妇后,就连忙随伺在他身侧。
南菱院离前院书房并不算近,姜绍钧身上的伤口方才愈合,又不愿让人搀扶,走了一大段的路途,寒冬腊月的天,额上竟已泌出了一层薄汗。正平跟在他左后方,也不知他有没有后悔当时将新王妃的院子设得如此偏远。
还未走到院子里,便能看到南菱院垂花门外立着一位翘首以待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