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脑中一阵眩晕,凌霜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用力握紧的拳头有点颤抖,让被划到的伤口都流出血来了。
殷红的鲜血顺著手背滴落下去,鲜?W的红色在淡黄色的地板上份外醒目,就像这些年那永远鲜明的过往,任凭少年如何的压制淡化,都抹不去一丝一毫的痕迹。
心想著翘掉下午的课程,凌霜逃也似的冲出办公大楼,却猛然发现那辆黑色的轿车赫然停在那里。
“凌少爷,三少爷有请,他说……”
“够了!”打断男人的唠唠不休,凌霜再也受不了了,梦魇一样气氛笼罩著他,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凌霜不是会歇斯底里的,最大的压力,也只不过是像现在这样,让他?W丽的脸上蒙上一层厚厚的乌云。
却尤为慎人心脾。
“凌少爷?”黑衣黑墨镜的高大男人摸不清状况,态度却依旧温和,恪守其职地规矩站在一旁。
凌霜斜著眼睛看那男人,冷声道:“我不坐车,还有,回去告诉初韩,别再做这种可笑的事来哄我,我们就是井水与河水的关系──互不打扰。”
“这……三少爷有吩咐过,务必带……凌少爷,您这是?!”
第三十九章下部分
只见凌霜往马路中间走去,毫不顾忌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凌霜站在马路中间,回过头来冲男人道:“你恐怕不会希望我命丧车轮下吧。”
事先有初韩的叮嘱,男人不敢用强,何况现在正是车流高峰期,看凌霜的架势,好像自己一冲过去,他就真的会不要命似的。
不再理会呆立住的男人,凌霜回过头,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男人看著凌霜过了马路,就想要追过去,却看到因凌霜的阻拦,车辆都横七八数地停在那里,造成严重的交通拥挤。急著赶路的司机探出头来,不住地咒骂,一时间警笛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不堪。
稍一懈怠,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就不见了凌霜的踪影。
“该死,那个混蛋!”凌霜往地铁车站快步走著去,忍不住恨恨地咒骂出声,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更是被气得毫无血色。
其实在对初韩感到愤慨的同时,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凌霜承认他还是那麽的爱慕著初韩,这种深深的感情,明明一直被自己压制,却没有一丝一毫消退的迹象,反而照比两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是喜欢就越是憎恨,凌霜恨那男人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恨他的装模作样,恨他的胡作非为,甚至连自己最宝贵的人,都因为男人的一意孤行而丧命。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夕栎就……
尽管这样,这样的恨他同时,却还是会喜欢,那种感觉,无论憎恨有多麽强烈,都没有因此而消失一丝一毫。
两种极端的感情,竟都是对著同一个人,爱和恨,分明是活生生的将人心撕成两半。
“唔……你这麽早就回来啦?”开门的是怀瑾,他伸伸懒腰,一副睡眼朦胧的慵懒摸样。
“恩。”
怀瑾莫名其妙地看著态度冷淡的凌霜,虽然这个室友的冷淡他已经见惯不惯了,但这几天却尤为突出,就好像有什麽东西让触动到了他的敏感点一样。
凌霜抿著嘴唇进了客厅,怀瑾盯了凌霜背影一会儿,就转身去厨房,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拎了两瓶酒。
怀瑾“咚”地一声将酒瓶放在凌霜面前。
凌霜抬起眼睛。
“嘿,据说郁闷的时候喝酒是最适合的了,你要不要试一试?”怀瑾挠挠头,笑得有点无奈。
“我没有郁闷。”凌霜淡淡的。
“别扯了,整天一副阴沈沈的表情是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