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开,别碰我……!”凌霜的眼眶都红了,他用力地避开初韩的碰触,双臂抱住膝盖,在床脚下缩成一团儿。
初韩站起身来:“为什麽要这样倔强呢,明明很期待的吧,为什麽不顺从自己的身体呢?”
凌霜紧紧地抱住膝盖,这种连意识都会被渐渐腐蚀的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既愤恨又惊恐。
漆黑的夜晚,自己的一切都被初韩掌握其中,被歹人下药,然後被初韩带走,顺理成章地和自己做了下去。那时候的自己还因为这个而害怕初韩会讨厌自己,害怕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凌霜的身体越来越抖,全身上下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爬过。他跪在地上,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那羞耻的呻吟声泄露出来。
看到凌霜的嘴角渐渐有血渗出,初韩皱起眉头,“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唔……”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凌霜努力地抬起头,初韩的身影好像越来越遥远,最後剩下的,只有那些无比真实的血腥和龌蹉。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可是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凌霜猛然举起地上碎掉的带著尖锐锯齿的花瓶,狠狠地向自己後方扎去!
“凌霜!”初韩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凌霜的胳膊,“你疯了吗?!”
尽管被制止住了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可冲力还是让凌霜那里受了伤,鲜血殷殷地顺著股间留下来,大腿内侧鲜红一片。
巨大的疼痛代替了难以忍受的骚动和欲望,凌霜不住地喘著气,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浑身上下像被水浸泡过一般从头湿到脚。
初韩拥住凌霜,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好像一松手怀中的少年就会消失掉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道:“这样下去情况会很糟糕,我带你去医院。”
还好伤口不深,处理之後再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可是伤在那里是坐不得的,初韩让凌霜趴在後座上,自己也陪他坐在一起,开车的任务则交给司机。
忙乱了一夜,现在已经是早晨上班时间了,车子在铺满雪的公路上停了下来。现在正是路上车辆穿行的高峰时期,又下著雪,风刮的厉害,堵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道路上拥挤不堪,窄小的空间里,凌霜望著车门,心里徒然升起逃生的希望,他等待的就是这种机会!
挣扎著爬起来,却被初韩一把拉住,“凌霜?”
凌霜只是拼命地挣扎,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人在求生的时候就很有爆发力,这种难以控制的力量连初韩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初韩抵住他扑腾的双腿,按住他的手腕。
“冷静一下,你身上还有伤!”
凌霜哪里还听的下这些,只是发狠地抵抗著,用力地制止住他的行动,忙乱中对上凌霜眼睛,在那愤恨而又绝望的目光之中,初韩忽然一怔。
空挡之际,凌霜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初韩,扑向车门跳了下去,很快淹没在一片车海中。
“少爷!”司机急忙下车来查看初韩有没有受伤,只是初韩一直呆呆地望著凌霜消失的地方,他感觉到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渐渐地将胸口越压越重。
阻滞的车辆不知什麽时候开始畅通,後面的车已经按了很多遍喇叭,司机见初韩并没有受伤,才放心地关好车门。
初韩坐在後座上,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凌霜已经从封闭的空间里逃走了,那个少年终於还是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风雪从车窗中吹落进来,初韩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车子发动的轻微声响中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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