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起他了,记不起他那双眼睛,想象不出来他口罩下的样子,”喻羡抽抽嗒嗒地,喉咙里呜呜咽音,“……可是,我本应该可以?帮到你的。”
“好像,做不到。”
喻羡也不知道自己在陈以?洵的经历面前?有什么?好委屈,但泪水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陈以?洵将自己束在黑暗里,太久。
背上的包袱,太沉;肩上的责任,太重。
她?明明可以?是那束光,将他从无边际的黑暗里解救出来。
“对不起。”
喻羡最后只再次重吟这三个字。
“傻瓜。”
又一次冲动战胜了理?智,陈以?洵抬起手,枕在喻羡的脑后,微微发力,将她?的头?埋自己的颈窝。
还是像下午那样,五根手指搅绕在喻羡的发丝里,一搭搭地哄揉着?:“抓坏人的事?情,该是喻恒那小子去做啊,他要是连这点本领都没有,还做什么?你哥哥。”
鼻尖充斥着?陈以?洵身上的淡香。
他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抵喻羡的额头?。
成了一支安宁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喻羡汹涌的哭腔终于淡了。
她?从陈以?洵怀里撑起身子,垂眸扫了眼被自己泪水染湿的衬衫,脸颊染上红晕。
“我……帮你洗好吧。”声音小得犹如细蚊。
陈以?洵:“不用。”
喻羡坚持:“我真的帮你洗好还你。”
陈以?洵逗她?:“所以?,是要我现在在这脱衣服?”
喻羡脸蛋更红上了些。
声音更小:“不、不是。”
喻羡的客套到此为止。陈以?洵起身,将医药箱取来放在地上,拨开锁扣,慢条斯理?地取出药物?。
他单膝跪在喻羡的身侧,伸手稳住喻羡身下椅子的椅骨,将其?拽近自己些。
椅子的轮子有些发涩,喻羡不是很稳当,下意识地抬手撑住陈以?洵的肩膀,指尖错位地勾划过他的喉结处。
喻羡慌着?收回手,回抵在椅子的边缘。
陈以?洵忽而伸手拽住了喻羡的上衣衣角。喻羡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下意识地抵抗陈以?洵的手,将衣摆扯回原处。
陈以?洵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的歧义。
以?前?干刑警时候见过了太多的受伤血腥场面,见队友受了伤就急。没人和他说喻羡到底伤得怎样陈以?洵一门心思都在换药的时候到了,喻羡被刺伤的位置自己换药又不方便?,该给喻羡换药,幡然?忘却她?是个女孩子。
动作愣怔在原地,进退不得。
陈以?洵强壮镇静,语气严辞:“换药。”
喻羡当然?知道,但受伤的位置在后腰侧,她?有些不好意思撩开衣摆让陈以?洵帮她?抹药。
她?偷偷伸手去试,悲伤地发现受伤的位置在自己的视野盲区里,她?很难独立完成换药的动作。
她?无声地松开手。
不忘嘱托:“你慢点,我、我怕疼。”
这话一脱口,两人都怔了半秒。
陈以?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喻羡松了手。
任由陈以?洵双指捏住自己的衣摆,一圈圈地向上挽去。陈以?洵左手攥着?她?的衣服,视线落在纯白纱布上,右手一点点地将其?撕下。
伤口暴露眼前?,不算太深的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到,渗了些血丝。
像是白雪时分,枝头?上残余几枝红梅,颜色对比鲜明,便?更触目惊心。
陈以?洵不敢弄疼她?,换药的时候甚至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