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孤衡抱着琵琶,面朝大海,青丝变白发后便不辞而别,留下一堆来不及完成的任务。

对于谢孤衡,曹振同样自愧不如,此人在灵械上的天赋可谓恐怖,假以时日,他想谢孤衡定能成为下一个鹤骨。

可惜,西吴国运不济,不仅没能降生此等神人,君王昏庸,掌权的公主野心勃勃,虽有一腔热血,可终究也非明君。

难道,西吴真的要就此亡国?

曹振叹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正待继续研究灵械,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猛地调转了方向,在马匹的嘶吼中,半个车厢被甩起,曹振整个人狠狠撞在车厢上,疼得七荤八素。

万幸在路边刹住了车,护卫当即掀起车帘,焦急而

惭愧道:“大人可还安好?属下罪该万死!”

曹振揉了揉发疼的脊背,摆了摆手,护卫忙为他收拾一片狼藉的车厢,惶恐地解释道:“方才路上突然出现个人影,属下下意识避让,就……”

“什么人看清了么?”

“好像……是个姑娘。”

曹振二话不说披上外衣下车,护卫连忙道:“大人危险,万一是刺客呢!属下去吧!”

他摆摆手表示不碍事:“不还有暗卫么?不打紧,你速速将我的东西收好。”

“是……是!”

他借着月光走近,却见落了一层薄雪的山道间,孤零零站着一个女孩。她一身黑衣不仅破旧,还短了一大截,雪白的手臂露着,修长的双腿裸着,冰天雪地的赤着脚,瞧着很是可怜。

曹振道:“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怎穿得这样单薄?”

女孩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难不成是个哑巴?曹振便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凑近了,发现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即便蓬头垢面,也依旧不影响她的美丽。

尤其是那双眼睛,混迹官场多年,曹振已经很久不曾看到干净清澈成这样的眸子了。

收好图纸的护卫匆匆跑上来,警惕地瞧着那姑娘。

曹振想了想道:“前方就是驿站,我们且去休息,吃些东西。”他又问女孩,“小姑娘,可要同我们一起?吃些东西,暖暖身子也好。”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曹振当她默认,带着她上了马车。很快到了驿站,此间老板有个女儿,倒与这姑娘年岁相仿。

曹振便花了些银两买了套旧衣衫予她,简单洗漱过,女孩下楼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虽然衣着依旧朴素,头发也披散在肩,但只凭那张粉白水嫩的娃娃脸,将护卫都看得一愣一愣,遑论堂内用饭的客人,都忍不住投去各色目光。

曹振为女孩添了碗筷,端粥布菜,亲切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诉我?”

她眨巴两下眼睛,正待说话,一旁的护卫忽地抽出腰间长剑,下一刻,堂内刀光剑影,厮杀声起!

数十名刺客鱼贯而入,将驿站团团包围,曹振的暗卫们逐一现身,一时之间数不清的剑气刀锋交织成网,绚烂的法术光华时明时灭,简陋的驿站很快变得千疮百孔!

“大人快走!”

一众暗卫杀出一条血路,护送曹振离去。不想实在寡不敌众,还未跑出院门,黑衣刺客便如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结界落下,组成了天罗地网。

领头的刺客用嘶哑难辨的声音道:“将灵械图纸俱数交出!饶你不死!!”

“痴心妄想!”曹振咬牙恨声道,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慌张之间,竟还拽着女孩的手,面色顿时更白,他道,“这孩子与此事无关,让她走!”

“哼!管她是谁!你们都得死!”

语毕,数十柄刀剑齐刷刷刺向曹振,暗卫奋力抵抗,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