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若慕汀夷恨透了慕惜月,那么当年他放走慕惜月,造成今日的局面,他也是有过错的。
但慕汀夷要知道真相,他也只能和盘托出,并在最后可怜兮兮地亲她唇角恳求:“君上若生气要揍我,下手可轻些。”
事已至此,慕汀夷也懒得追究,只是问:“你们既然都互相认识,昨夜为何还放她走?”
谢孤衡笑道:“放虎归山,自然是有意为之。甜甜不是在找他们的下落么?很快便可知道了。”
“蠢货!”那漠一巴掌甩在脸上时,慕惜月当场眼前发黑,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日子近在眼前,你出现在那里作甚?!”
慕惜月赶紧起身道:“陛下不必担心,我来去都十分小心,没人看见我!更何况我父君已将那符咒种入慕汀夷体内,她必死无疑的!”她捂着肿起的脸哭得梨花带雨,“臣妾只是很久没回故乡,今日又正值元宵,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呜呜。”
说着,她无声地哭起来。那漠想到她十几岁便失去父亲,背井离乡也是可怜,加上对慕惜月也留着一些感情,终究还是心软,叹气将她扶起,以妖力裹在掌心,为她消肿。
“本王……下手重了,你莫往心里去。”那漠道。
“是臣妾考虑不周,陛下罚我是应当的。”慕惜月柳枝般娇韧的身子有意无意地倒进他宽阔的怀中,抬眼含泪望他,那漠的心更塌软大半,俯身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待慕惜月醒来,那漠已经离去,但吩咐侍从准备了热水与昂贵的衣物,对她的宠爱仿佛回到了从前。
慕惜月享受着宫女的服侍,挑起唇角笑得得意。
看,只要她略施小计,流几滴眼泪,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穿戴整齐后,她出门探望敛月,长廊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慕惜月首先福身:“万俟大人。”
万俟野随意地抛着一个苹果走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后,挑眉笑道:“都说娘娘失宠多年,看来都是传言么。”
慕惜月眸光在万俟野几乎挑不出瑕疵的眉宇间流连,忽而挥手屏退宫女,接着款款走近,带着些忧伤道:“在这乱世,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只不过想找个依靠罢了。陛下待我是很好,可惜月却更向往外面的世界啊。”
“哦,虎王的后宫不好么?”万俟野咬一口苹果,咬声清脆,又任慕惜月带着一股醉人的香风贴上自己胸膛,清纯可人的俏脸近在咫尺,用大部分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娇俏嗓音道:“后宫虽好,却不够宽广,听闻岱渊的海底绵延千里,定有不少迷人的……风景。”
她纤白如雪的手有意无意放在万俟野胸口,呵气如兰,所过之处,留足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