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妙琳情急之下又连扇静巧好几巴掌,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庭院,直将那婢子扇的吐了血才罢休。
庭院中的夫人小姐及世家公子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汗毛直竖,他们哪里见过朱妙琳这等狠厉的模样?平日里她可向来都是高贵柔雅的。
扰乱帝王朝拜是大罪,一时间,除了几位僧人口中念着佛语,群臣中无一人敢开口替朱妙琳求情,三皇子一党的人更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
朱蓬源也顾不得朱妙琳当众教训婢女的举动是否丢了丞相府的脸面,他急急忙忙向昌惠帝恳求:“皇上,是小女管教下人无方,还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恕小女啊皇上!”
宁天文也赶紧从皇子中上前一步道:“父皇,表妹也是求佛心切,此事错不在妙琳,要怪只能怪那婢子!您就念在她一心向佛的份上饶了她吧!”
夏家才出事不久,宁天文这头已经元气大伤,他可不想丞相府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昌惠帝肃目瞧着一众人,天威彰显下,宁天麟忽然出其不意的开了口。
“父皇,慧觉寺乃佛家重地,不宜见血光,且儿臣以为这也并非什麽大事,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昌惠帝睨向宁天麟,颇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自回京后因身有残疾被众皇子排挤,尤其以老二嘲笑的最甚,这些事昌惠帝都有所耳闻,他本以为老二这边的人犯了错,宁天麟绝对会落井下石,没想到他却是开口替老二的人求了情。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的确已磨平了他那一身锐气。
昌惠帝满意的点点头,比起时刻都惦记他那把龙椅的老二与老三,还是这个被他拔去利齿、与世无争的老四更令他安心,至少他已自知无力争夺那个位置,倒不会对他这个父皇存什麽谋害心思,当可重用一翻。
“既老四这般仁意,朕就饶那婢子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那婢子拖下去杖责一百,小惩大诫。”
一百大板打在一个女子身上,怕是不到五十板就会香消玉殒,昌惠帝口口声声说着小惩大诫,实际上还是在要人性命。
可众人谁都不敢有异议,在静巧大呼“冤枉”被内侍拖走时,纷纷跪下喊道:“皇上仁慈!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妙琳咬牙跟着众人一块起身,她回过头向女眷中张望,并未找到言婉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与慕晚莹站在一块的言清漓。
言清漓对上朱妙琳的目光,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向她微笑点头。
见言清漓平静如常,朱妙琳立即收回目光,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起来:言清漓无事,言婉却不见人影,莫不是她今日是被言婉那贱人给摆了一道?
言婉向来与她面和心不和,对言琛那点心思朱妙琳也多少看出几分,可朱妙琳想想又觉得不对。
她的两名暗卫去哪了?那可是父亲为她亲自挑来的精锐,言婉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悄无声息处理了她的暗卫。
一定是有旁人知晓了她与言婉的计划……
和煦温暖的朝阳明日下,朱妙琳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名暗卫若真是被人干脆利落的殺了也就算了,就怕他们是被有心人抓了活口,将她的谋划给全盘脱出。
朱妙琳险些站不穩。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被人捏住了把柄?那幕后之人定知今日之事并非乌龙,却没有揭露她,到底有何用意?
朱妙琳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捏了她把柄的幕后黑手,在担惊害怕了一整日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她的居舍中被人用竹签射进来一张字条。
今夜子时,独自前来祈恩殿,若敢知会他人,汝所惧之事将立刻公之于众。
字条未署名,却有一个“苏”字。
朱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