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青蓝绸面的帐子晃出了浪波,里头热气浮动,上下交叠的男女都未褪尽衣裳。
男人在上,衣袍完整,甚至连足靴都未曾脱下,身下的女子纱衣肚兜也俱在,只腰上系着的裙子掉了,细长白皙的双腿屈悬在男人的腰胯两侧,随着他快速有力的冲撞而绷直了小腿,勾紧了脚尖,踝上的铃铛如奏乐一般清脆作响。
这房中明明很吵,却又莫名地安静。
即便男人下体的律动再有力,那猛烈的撞击使得身下女子簪在发上的绢花都掉落了,她也仅仅只是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哼。
言清漓努力咬着唇看向虚空。
她不断回想着楚家遭受变故的那一日,想她被关在苏府遭受苏凝霜迫害的那些日子。
她拼命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些能勾起她百般恨意的事情上面,可当裴澈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凿在她体内最深处时,那些好不容易凝聚成形的画面便又被冲击得七零八碎。
下体里饱胀不堪,阳具飞速地插入拔出,不知疲惫地要她一遍又一遍,撞得她娇穴红肿,那使得她腰腹酸麻的热浪就如同不断从她穴儿里流向臀缝的汁液一般,滚滚地涌遍她的四肢百骸。
言清漓恨裴澈,也恨自己,恨自己的这具身体不听她的使唤。
恨自己明明恨他厌恶他,却又能在与他的交合中得到快感。
她拼命麻木着自己的感官,安慰自己这并不怪她,这是她如今这幅已然成熟的身体惯有的反应,与她的本心无关。
可即便这样安慰着自己,当那一阵阵热浪从小腹袭来时,她依旧会觉得万分难堪,打心底对那个曾在悲惨中死去的自己感到愧疚,也感到对如今这个身怀刻骨仇恨的自己的背叛。
又是一阵连续几十下不停的深插重顶,新一轮袭来的情潮猛地打断了言清漓的思绪,她微仰起头,脖筋抻紧,在裴澈忽然直起身,用力攥住她的乳房进行冲刺时,她终是克制不住,发出了两声媚人的呻吟。
那插在她体内性器紧跟着重重地弹动几下,一股股的热流浇灼而出。
事毕,裴澈缓缓松开了她的乳,低着头沉默片刻后,退出了她的身体。
他终于抬起头去看她,正好对上她冰冷的视线。
好在,她眼中那股轻生之意,如今已经被一片炙热的恨意所取代了。
“这回你满意了吗?”她问。
对楚清,他许是被其灵动的个性吸引,对苏凝霜,他许是看上其背后的利益,那么他对言清漓呢?
他说爱上了她,可她自问什麽好事也没对他与裴家做过,他能爱她什麽?无非就是这具美丽的皮囊罢了!
她不该恨自己,要恨,也该恨这个始作俑者!
裴澈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去拢她凌乱的衣衫。
言清漓对他这个举动更是恨得想要发笑。
分明就是以爱之名对她行羞辱之事,却还要做出一副多么关心她的样子……这个虚伪的男人,他根本就没爱过任何人,他永远都只爱他自己!
她侧身躲开了裴澈的触碰。
身体还残留着性事后的余韵,才一动,下身便缓缓流出了那人留在里面的白色浊液。
言清漓嫌恶之心骤起,看向裴澈的目光闪了又闪,眸中积聚了数不清的阴云。
这会儿他已理好了衣袍,想必是得了满足,转头对她沉声说道:“别再去做那些傻事了,你再等些日子,我同你保证,到时你一定能回到麟王身边。”
是啊,再过一阵子他大抵也享受够了她这副身躯,到时宁天弘利用她,提条件去胁迫四殿下,四殿下想救她就一定会答应,她想不回去都难!
想到她今日被裴澈所阻,方才又遭他一翻凌辱,言清漓怒极而抖,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