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周围没人,沈初仍是将大门敞开,将琴搬来了院子里后,又给了慕晚莹一杯清茶。
“慕姑娘哪里不懂?”
那自然是哪哪都不懂。
慕晚莹还在魂身分离中,听到这话才合为一体,她有些难为情道:“我现下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奏不出。”
何止奏不出,她连琴弦有几根都不知道。
沈初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闻言低头拨动琴弦,两声悠长的琴音荡开后,一首曲子从他指尖缓缓流出。
慕晚莹虽然不会弹,但她会听啊,从前在盛京随祖母和嫂嫂赴宴时没少听,一些知名的曲子她都晓得,不太知名的也都听着耳熟,但沈初弹的这支她却完全没听过。
这曲子前头柔和,中间磅礴激昂,收尾时又有种莫名苍凉,且音调与她平时听到的也不大一样。
曲毕,沈初问:“慕姑娘可喜欢这首曲子?”
慕晚莹点点头:“这曲子叫什麽名字?是……你为你夫人做的吗?”
沈初微微一愣,定了片刻后摇头。
“此曲流传于西域,乃是出征前给将士们的送行曲,原曲由箜篌演奏,我也是偶然听得便记下了。”
难怪她没听过,原来是西域的。
沈初原想着以慕晚莹的性子想来是不会喜欢缠缠绵绵的曲子,便选了这样一首打算教给她,哪知慕晚莹却以为沈初是嫌她烦,便特意奏了首送行曲暗示她赶紧走。
先前喝酒壮胆的酒劲儿好像才上来,慕晚莹突然觉得脸发热,慌忙道:“罢了!我好像也不是学琴的料……今日多有冒昧,就先不打扰沈大夫了!”
刚才还要学,听了一曲又不学了,沈初被她没头没脑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
慕晚莹起身猛了还将茶盏给带翻了,落地前又被她利落地攥住,将杯子往桌上一撂,也不等沈初回应,低着头就溜。
“且慢。”
前头那抹红影一滞。
沈初自己也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