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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清漓毕竟不是长辈,这事怎么好由她来分说,当即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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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慕晚意咳了一声:“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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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亲妹妹,自小又被丢在盛京,慕晚意斥了两个字后就不忍再责骂,后面只能是故作严厉。
“晚莹,你虽姓慕,可毕竟是个女儿家,又非官身,大哥若把兵单独派给你来带,如何能令将士们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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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关起门来纵着她舞刀弄剑便罢了,战场无情,他又怎敢真的放任自己这唯一的妹妹同慕家的男人们一样,将年华甚至是生命献给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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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莹不服气:“我怎得就不能令人信服了?上月我随你出去,比你的副将还多斩了个羌人呢!论骑射论功夫,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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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莹原还脸红脖子粗地与慕晚意争辩,谁知说着说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突然就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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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名身穿天青色鹤氅的年轻男子从内室中走出,手里提着药箱,眉目韶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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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没料到外厅有这么多人,步伐略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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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意听到动静回头,神情顿时舒展开:“来,若文,我为你引见引见我三表妹,还有两位远道而来的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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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言清漓等人说道:“这位是沈初,沈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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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意解释,夏时他从金昌国回嘉庆关的那一路,追兵以连弩射伤了他,临近嘉庆关追兵不敢来了,他才意志松懈,从而昏迷摔下马,后得这位沈神医出手搭救,他的伤也是由这位沈神医一直给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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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向言清漓等人略一颔首,淡道:“在下沈初,蒙慕将军谬赞,神医二字愧不敢当,只一介江湖游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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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漓从未想过“平静宁和”这四个字也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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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沈初的男子给人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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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眸子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无欲无求,甚至有些淡漠,好似任何人事在他眼里都只是匆匆掠过的浮影,留不下分毫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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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漓下意识朝慕晚莹看去,只见她这位叽叽喳喳的表姐仿佛被人灌了哑药,安静地立在一边,手指局促地绕着发辫上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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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引见完毕,没说两句沈初便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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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意夫妇皆知这位沈大夫就是不太喜欢同人往来的性子,也不强留,亲自送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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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言清漓等人车马劳顿多日,用过饭后也纷纷回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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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她沐浴更衣,先去祠堂拜了外祖父慕震霆与大舅父慕城的灵位,随后又去陪慕老夫人用了早膳,还为老人家施了一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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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慕老夫人的痹症经她施针已经好多了,甚至都不用拄杖了,结果来到嘉庆关后因为太冷,这症状才又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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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妥当后,她才带着银针去了慕晚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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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听说慕晚意不仅被射穿了腿,还伤了筋骨,她便与沈初提了提自己也是医者的事,想试试辅以她的针法,看能不能加快慕晚意伤势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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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时候,沈初才将慕晚意小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排清脓血,正将他裂开的伤口重新以桑白皮线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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