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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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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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与她说,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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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已经明显开始不耐,可裴凌自知打不过这少年,横跨一步准备绕开他,可他也跟着横跨过来,固执地道:“她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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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眉从廊下起身,舒展了身子,很识大体地飘来一句:“燕召兄,清儿今日必定是累了,你若不回那我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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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眉没啥可担忧的,总归要走一起走,她不会撇下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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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凌不同,自打星连拿着言琛的令牌出现后,他就隐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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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暇理会陆眉,质问星连:“你是她什么人?凭何替她做主拦在她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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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言清漓身子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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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连沉默半晌后回道:“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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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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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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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连也不恼,掏出了言琛的令牌,回裴凌的第二个问题:“就凭她兄长给了我这枚令牌,托我护着她,我便不会让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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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看到了,这人与那位陆公子将她锁在牢里一同欺负她,把她欺负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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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先真的很怕她与这名裴姓男子重修旧好,如若她又嫁人了,那他岂不是又不能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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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小爷何时会受人威胁,见这不知打哪个山头跑下来的野道士动不动就拿出那枚银灿灿的令牌炫耀,还妄图以此震慑他,裴凌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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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拿鸡毛当令箭,镇西将军令又如何?此地是铜流,管他镇西镇东,本将军最大,你可听过好狗不挡路?若你再不让开,本将军即刻就命人拿了你这条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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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就又剑拔弩张,且这话也忒有攻击性了,陆眉虽然很期待这两人再打一架,可又担心深更半夜的这两人打起来会令言清漓为难,便走上前要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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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蓝衣少年忽然蹙起眉,不解地看向手中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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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一句:“此物是由金石打造的,并非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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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裴凌,干净的眸子里透出一种真心实意的同情:“你竟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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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庭院中光秃秃的榆树在轻轻晃动,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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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本想激怒星连,只要这人敢动手,他便有理由命人押了他,结果一记狠拳打在了棉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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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对牛弹琴?这就叫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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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动手杀人了,那人却提醒你衣裳扣子系歪了,还要关切你一句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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