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将财物都留下!”
言清漓顿时觉得那老和尚诓骗她,才给了她平安符,就在寺门口遭了劫。
流年不利,战乱四起,乱世出英雄也出奸佞,许多流民活不下去,身强体壮的就做起了贼匪,不过半年的光景,就连盛京城外都开始频频出现匪贼了,前些日子还听说一位富户小姐也是在去寺庙的途中被劫了,人财两失,回去后想不开,就一抹白绫上吊了。
琥珀与紫苏顿生警惕,暗暗探向腰侧暗器,车内的玉竹却悄声道:“小姐吩咐,把钱财都给他们。”
琥珀与紫苏对付些普通贼匪应该没问题,但对方是二十几名大汉,言清漓怕她二人被缠住后,难以顾及到她与玉竹,不想貌相,所以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且这些人看起来也都是被“逼民为贼”,她也不想闹出人命,若他们只是要财物,给了便是。
紫苏将主仆几人的荷包都交给了那名贼首,见紫苏冷冰冰的,模样又生得不错,那贼匪顿时起了色心:“慢着!这紫衣丫头与马匹也得留下!”
琥珀悄悄贴近帘子:“小姐,紫苏自己能脱身,马匹却不能给,马若给出去,马车就坐不得了。”
一个紫苏都能被贼匪看上,若她露面,更是危险。
即便紫苏能脱身,言清漓也断不可能将她单独留给这群色胆丛生的贼人,不过琥珀说得也有道理……
难不成真是不打不成了?
裴澈在后头遠遠瞧见这一幕,吩咐身旁的铁衣:“你速命几人过去助她们脱困,莫以武英侯府之名,更不可提到我。”
铁衣领命,正要走,却见陆眉带着小厮从前方的岔道上下来了。
“公子,那、那打劫呢……”阿来低声向陆眉说道。
废话麽这不是,陆眉一看这架势,就知是打劫,若被劫的是男子他就不管这闲事了,可看那马车应是某家的小姐,女子落到贼匪手中还能有好?
陆眉于心中叹气,直接策马上前,到了近前看清琥珀时,当下一惊,转头看清那贼匪时,又松了口气。
他将言清漓的车窗帘子掀开一角,朝里看去,笑道:“我说怎么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呢,竟是被耽搁在这了。”
言清漓被他这轻浮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双圆眼怒瞪着他,又听那匪首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大公子,怎么,那车里的小娘子莫非是你相好?”
陆眉笑眯眯的,也朝那匪首抱了抱拳:“孙二当家火眼晶晶,这车里的……还真是在下的相好。”
言清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厮却视若不见,继续向那匪首道:“孙二当家有所不知,今日我与她相约在此,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人,这才出来寻找,看在陆某人面子上,孙二当家可否行个通融?”
那贼匪打量陆眉一遭,最后揩了下鼻头,虽不情愿,却也只好道:“好说,既留了钱财,那陆大公子就将人都带走吧。”
……
安全之后,言清漓才掀开帘子恶狠狠道:“你这登徒子,谁是你相好!”
陆眉打马在她旁边慢行,斜眼瞧她明明红了脸,却还故作生气的模样,就很想笑:“我若不这般说,他们怎肯轻易放过你。”
一听这个,言清漓倒来了些兴趣:“当真没看出来,还以为你只是名震勾栏瓦舍,却不想连贼匪那里都登名在册了。”
陆眉不以为意:“陆家的商队往来频繁,什麽三教九流都需打点一翻,不奇怪。”
说这句时,他的语气还是轻松的,在此之后,却变得凝重起来,脸上也没了轻佻神色:“这伙贼人原是在晋县一带出没的,许是那边没什麽财路了,这才铤而走险来到盛京附近,今日你是幸好遇到了我,我又恰好认得那伙贼匪,今后你若外出就需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