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至少会问问:你若不是我妹妹,那么为什么要冒充她,存了什麽目的,骗了我什麽。
却没想上面的他一句没问,而是说会娶她。
她瞳孔微微张大,眼睛仿佛被言琛用目光给定住了,艰难地移开后,耳根红起,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下。
这种问题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言琛敏锐,眼眸再度眯起:“为什么这么问?莫非你真不是我妹妹?”
他也不由紧张起来,却见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妹妹不假,又不完全是你的妹妹。”
被她这话弄糊涂了,言琛蹙起眉。
她深吸一口气,摊牌了:“哥哥,你可曾听说宫中原来有位太医叫楚道仁?”
言琛为人冷漠,对外人外事均不上心,何况是宫里一个小小太医。突然听她问起,回忆了片刻,才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似是与盛贵妃勾结给太子下毒那个太医。
“一介罪官,略有耳闻。”他道。
言清漓慢慢呼出一口气,她还怕他根本不记得她爹这号人物,那她就要多费一翻唇舌了,好在她爹“臭名昭著”。
她凄凉笑道:“我就是楚道仁的女儿。”
言琛猛然僵住。
“更确切地说,我的身子是你的妹妹清漓,而我的魂魄……”
她抬起头,目光紧锁在言琛眼睛上,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我的魂魄,是楚道仁的女儿,我叫楚清。”
第二百六十五章 若能早相识
言琛瞳孔震荡。
“我知道哥哥定会觉得荒谬,起初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我的的确确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
有些话能说,有些却依然说不得。
她靠在言琛怀里,看不到他洞穿人心的目光后,思路才慢慢清晰起来。
“昌惠二十六年上元夜,我家中突然闯入一群官差,称父亲谋害太子,与贵妃私通,圣上要发落我等充为军妓……”
当年楚家出事时,言琛已去了西川,许多事他恐怕都不清楚,她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称父亲是被人陷害,楚家遭无妄之灾,可昌惠帝为了除去盛国公府,没有严查幕后主使,草草结案。
当初她势单力薄,为了抓牢宁天麟这棵大树,对他存了引诱之心,便故意隐瞒了自己与母亲的死亡真相,避免牵出她与裴澈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纠葛。
如今,她对言琛亦是如此,瞒下了这一段,像坊间所知那般,道自己葬身火海后,却意外地于五年后从言清漓身上活过来。
她幸得麟王所救,又从他口中得知三皇子有陷害盛家的最大嫌疑,便决心靠这一世,尽全力为家人洗清罪名。可昌惠帝不重审,覆盆之冤便永无明光,唯有让宁天麟做上皇帝,她的家人才有沉冤昭雪的可能。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破坏言琛与朱家的婚事,是为了打破昌惠帝稳定朝局的企图。嫁进裴家、揭穿裴冲身世,是为了挑拨裴苏两府的关系,令宣王党羽窝里斗。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扳倒仇人,还楚家一个公道。
言琛沉默了许久:“所以,当初你早知我身份,出现在容阳并非偶然,而麟王前往容阳也不是为了送药材,而是为了你,你与他在公主府独处,也非巧遇。慧觉寺冒险出风头,也是你们早就设好的局。”
他低眸看向她:“所以,你的确是麟王的人。”
这两个“所以”令她听出了几分吃味,她拿不准言琛的忍耐力,不敢让他知道她除了裴凌外,还与宁天麟有亲密关系,忙解释:“我与他…我算不上是麟王的人,我蒙他救过命,投桃报李给他治病。”
她遇见的男人就没几个省油的灯,只能拆东墙补西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