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从头到尾都在屋中好好坐着,去端水的婆子是她的心腹,裴老夫人恨得不行,一脚甩开她,虚弱地骂道:“你这贱妇,竟敢欺瞒我裴家如此之久…”
苏凝霜又爬到苏老夫人脚边,拉着苏老夫人的裙袍,哭求道:“娘,你最疼霜儿,你帮霜儿说说话,你帮帮霜儿…”
苏老夫人心疼女儿,可也没想到她藏了这么大个秘密,苏家如此理亏,这种时候若再护短,裴家怎能善罢甘休?
苏尚书脸色难看至极,为了两家的关系,此事务必得给裴家一个交代,他上前一把薅住苏凝霜的头发,卯足力气甩了她两巴掌,又踹了她一脚。
“孽障!瞧你做出的好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裴澈心生希望
苏凝霜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等苦头?被苏尚书 狠狠踹到了墙边,两侧脸颊高高肿起,耳中嗡 鸣,头晕目眩,满嘴都是血腥味,连声音都发不 出,嘶嘶嗬嗬地捂着肚子佝偻起来。
苏尚书怕裴家人不解气,作势还要打,苏老夫人 连忙护在女儿身前、哭求道:“老爷!你还真要 将她打死不成!
苏尚书看着苏老夫人与这个从小被寄予厚望的女 儿,气不打一处来。
七出中,淫佚为二,何况她还将野种冒充为裴家 子孙,让人家养了这么多年,就是沉塘都不为 过,且她做出这等好事说不定还会毁了两家的关 系。
苏裴两家为宣王殿下的左膀右臂,正因两家关系 穩固,陛下才遲遲不敢动得。一旦生出嫌隙,轻 则令底下追随之人心生动摇,影响宣王殿下的声 望。重则被陛下抓住机会,瓦解他们好不容易搭 建起来的势力网。
苏尚书动手也绝非仅是做给裴家看的,倒也真有 将这孽障活活打死的心。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苏尚书怒斥了苏老夫人一句,这时,有个婢女眼尖,忽然惊慌地指着苏凝霜叫:“夫人…夫人她流血了!”
苏老夫人转头一看,只见苏凝霜抱着肚子痛苦呻吟,裙子红了一片。苏老夫人大惊,忙招呼人赶紧去请大夫,下人们看向裴老侯爷,裴老侯爷拧着眉摆摆手,叫先将苏家母女先带下去歇着。
苏尚书深知此事不能拖下去,今日那么多人看着,若不尽快给出个交待,明日指不定要传出什麽风言风语。思忖一翻,转身向裴老侯爷道:“道朗兄,借一步说话。”
“道朗”为裴老侯爷的字,平时苏韶与裴伯晟大都互相敬称“苏大人”与“裴侯”,突然叫了裴老侯爷的字,便是放低姿态有事相商的意思了。
裴老侯爷与苏尚书去了书房,留下正堂中的一堆烂摊子。
裴老夫人尚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闭目扶额,裴凌与言清漓两个坐着不动,一个眼里透出浓浓讽刺,一个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裴冲则被苏尚书方才的暴怒之举给吓呆了。
小小的孩童,虽恨自己的母亲心狠,但见其被外祖打得奄奄一息,直觉与自己有关,还是十分害怕的。他满心恐惧,竟是连哭出声都不敢了,缩在照顾他的婢女身边,无声抽噎,频频看向言清漓,可她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他一眼。
裴澈盯着桌案上盛着两滴血的水碗,手握成拳。
当初正是因苏凝霜有了身孕,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确实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她当做了清清,铸成错误。
占人清白,致人受孕,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身为男子的他都难辞其咎。苏家施压,母亲以死相逼,他若不肯给出名分,苏家不会善罢甘休,裴家也会因他而背上滔天骂名,永遠抬不起头。
因为这个错误,他背弃了对她的誓言,迎娶旁人。
他对不起她,不知死后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