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霜猛然一怔,回过神后连忙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方才只是发了噩梦……”
这会儿她惊惧狂跳的心已经慢慢镇定下来了,想起自己面容狼狈,忙低下头去:“……我去换身衣裳,来人!早春!”
满室的烛盏,床前的辟邪之物,还有苏凝霜死死攥在手中的护身符咒……无一不摆明了她这是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
听起来,除了苏家与宣王的密谋将楚家给牵连之外,苏凝霜似是还曾私下对清儿做过其他什么事,以至于她亏心惧怕清儿做了“鬼”后会向她寻仇。
可她到底对清儿做了什么事,才能如此笃定清儿会怕她?
裴澈眯起眼眸,一把将她从地上薅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说!你都对她做过什么!?”
“咳……子阳……你放手……咳咳……我真的没有……”苏凝霜被裴澈攥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对清儿愧疚……”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我瞒着清儿恋慕你……又在她去后……用不光彩的手段成为了你的妻子……是我对不起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药渣(22500珠)
情急之下,苏凝霜只能将自己说成是因爱生妒, 她承认自己嫉妒楚清,甚至对于她的死并没有感 到过多悲伤,但同时,她的良心又令她万分痛恨 这样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如今是占了楚清的位 置,抢夺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怕楚清会怪她,会恨她,所以每日都活在自责 中,还说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裴澈的分毫爱 意,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她泪眼模糊,神色凄楚,加之生了一副楚楚动人 的美貌,病弱下的一番温声软语谁听了都会觉得 是肺腑之言。
裴澈见从她嘴里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话了,狠狠 地将她甩开:“不说?好。”
他拂袖离去,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冷冷地向那 低着头的婢子吩咐:“你们主子发了疯病,没养 好之前,不准她离开芳华苑半步。”
苏凝霜正在咳嗽,听到这话后立刻强撑着起来追出去:“不……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关着我!子阳……裴子阳!……裴澈!!”
那人却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住处。
她手脚都受了伤,血流不止,腹中还在绞痛,可他却对她凄惨受伤的模样不闻不问,从始至终,无论那个贱人活着还是死了,他都永遠只能注意到她一个!
苏凝霜挫败地放声尖叫,伏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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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府
次日清早,不到五更天,言琛便要起身入宫上朝了,昌惠帝懒政,如今已改为每隔五日上一次早朝,言清漓模模糊糊地睁开眼,见那人已经披上了衣袍,正在束腰带,虽然知道他稍后还要回自己那里换朝服,但还是从温暖的被裘中钻出来,主动去服侍他。
言琛先是意外了一瞬,之后便噙着笑由着她去做了。
通常来说,女子既嫁,相夫教子为分内事,如何治家、如何去照料夫君的日常起居更是必修功课,可她做起这些时的动作并不娴熟,显然不惯于此事,不知为何,他竟因此感到了一丝愉悦。
君子不器,言琛很快便为自己生出这等小人之心而感到羞耻鄙夷。
他见那姑娘低着头摆弄着他的腰带,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便问道:“还在恼我?”
言清漓懵懵地抬起头问:“什么?”
她来了月信,昨夜与他什么都没做,就拥着睡了一夜,但见他似笑非笑地凝视她,她脸慢慢热了,也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哪件事”了。
前夜她不小心……丢脸之后,想为自己找回些颜面,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