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不断,故一直找借口留在盛京遲遲不肯去封地。

但好在言国公虽然废物,但他生了个厉害的儿子。

七年前,十八岁的言小公爷替父前往西川驻守,这一去便久久不能回京,说不定还要永久留在西川。

盛京双绝突然就要走一位,让当时无数怀春少女梦碎。是以言琛带队离京时,许多小姐们都忍不住偷跑出去,为的就是再看他一眼。

那时她图热闹也带了玉竹和沉香混在人群中,事后裴澈得知此事还与她闹了两日的别扭。

当年言琛年长她一岁,尚未及冠,如今,再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成熟俊逸的男子,而她却还停留在当年,依旧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言清漓低头浅笑,这么多年了,原以为这位言小公爷身上的少年孤傲已然褪去,却没想到不减反增。

她敛下眸中的惊艳之色,上前拜见容阳知府。

“草民拜见知府大人。”如今的言清漓是不可能认得言琛的,故她只恭恭敬敬向在场唯一一个官员见礼。

言清漓不似普通闺阁女子那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从前便时常带着两个丫鬟扮作男子出城采药游玩,再者她这一年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扮起男儿来也有模有样,加上她故意压低声线,不近距离去看倒真叫人瞧不出她是个女子。

董城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来者何人?求见本官有何要事?”

言清漓心道这矮冬瓜官威倒是不小,明知她是为疫症前来,还要再审问一遭,也不嫌麻烦。

心里腹诽,但她还是垂首一一作答:“回大人,草民顾青离,越州人士,略通歧黄之术,日前去往盛京途中听闻容阳被疫症所困,特赶来尽微薄之力。”

“可是你扬言有法子解我容阳疫症之危?”

“回大人,草民来容阳途中见过不少病患,已对此疫症有所了解,应可一试。”

类似的话董城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每位自找上门的大夫当初都信心满满,可至今也无人能彻底解决了这疫症。

见眼前的俊秀少年如此年轻,董城怀疑他八成是个江湖骗子,想投机取巧,骗点赏银。

“你确定能解了这疫症?若你此言有虚,本官可绝不轻饶!”

言清漓未被董城吓住,淡定自若道:“草民心里已有了方子,不过还需看看城里的病患,方能确定是否足够对症,大人可随草民一起,亲眼看着草民开方下药。”

董城可不想去那聚满了病患的棚子,但他又不好直言拒绝,便用眼神悄悄向一旁的男子请示。

言琛淡淡点头。

董城没辙,只好随言清漓亲自前往城西。

玉竹一直侯在城楼下面,见言清漓下来,作为小厮跟在了她身边。

来容阳的路上言清漓的确见到过一些患病灾民,可真见到容阳城这数以千计的病患时,她心中还是为之一震。

这些病患大都是普通百姓,年长者居多,也有些士兵混在其中,他们每个人都形容枯槁,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