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再说季怀真,带着烧饼与阿全跑出不远,就看见一队鞑靼士兵在四处搜查。此时临安上下戒严,不许任何人无故出城,逼得他无处可躲,只得带着二人东躲西藏,进了街边一家打铁匠的屋舍。

那屋中恶臭不堪,两具尸体横着,看来也是在鞑靼人进城时誓死抵抗,变成两条冤魂。

阿全害怕道:“舅舅,我有些饿了。”

季怀真想了想,蹲下,朝阿全道:“可还记得你娘交代你的?现在你不是大齐太子,更不是男儿身,你是小女娘,以后就是舅舅的孩子了,舅舅给你换个名字,不叫阿全,叫季晚,记住了?”

说罢,一看烧饼,烧饼点了点头:“我也记住了。”

阿全一听,虽有些委屈,不明白为何舅舅不能当舅舅而要当爹,却还是乖乖点头。

就在这时,烧饼似乎透过门缝看到了什么,惊呼道:“姓拓跋的!我看见他了!”

季怀真一怔,立刻不可置信地回身往外看,低声道:“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若不傻,就应当同瀛禾獒云争夺入主上京之权。”

一门之隔外的大街上,拓跋燕迟带兵追至此处,似乎并没有留意街边铁匠铺内的异常,只转头同身边的乌兰问道:“可有陆拾遗的消息?”

乌兰摇了摇头。

燕迟没再吭声,又道:“继续找,务必找到陆拾遗。”

屋内,烧饼一听,立刻朝季怀真看去,没注意到对方亲耳听到燕迟在找寻陆拾遗后的忡怔神情,大喜过望道:“他虽不是来找你的,但你去求他,他肯定救你,有他在,咱们就有救了!”刚要开门高声呼喊,一双手却从背后拖住了他,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牢牢捂死,不让他泄出一丝叫喊,引起那人的注意。

烧饼以眼神骂季怀真是个傻蛋,挣扎着要去喊燕迟,季怀真却死也不松手。

他透过那道门缝,怔怔地往外看,低声自言自语:“……凭栏村才不是我这等人能去的地方。”

见燕迟一身轻甲,身上虽有打斗痕迹,却难掩骨子里的意气风发。

那日城楼相见,二人隔得远,季怀真看不清,现在看清了,燕迟比他两年来时常梦到的样子,还要令人心驰神往,他心中所爱所念之人,与他季怀真这条国破家亡的落水狗,当真天差地别。

第93章

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90节

门外的燕迟似有所感,突然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季怀真满脸麻木,又往里藏了藏。

可心跳却快起来,来势汹汹,星火燎原,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地自容,有那么一瞬间又想起了八岁的自己,蠢笨、贪嘴,在陆拾遗面前丢尽脸面,站在陆拾遗身侧,简直无处遁形,格格不入。

好在二人缘分已尽,就算季怀真浮想联翩,担惊受怕,燕迟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目光。反倒是他身边跟着的弱弱意识到异常,危险地伏低身子,正要过来,燕迟却厉声呵斥道:“弱弱!”

那头大狼不甘不愿地往这边瞄了一眼,呜咽两声,跟上燕迟。

烧饼呜呜直叫,眼睁睁看着燕迟带兵略过此处,往远处走了。

直至确保燕迟再也察觉不到这边的动静,季怀真才将手一松,烧饼大叫道:“为何不让我叫住他!”

季怀真平静道:“你若想寻求他庇佑,我不拦你,只是我要带阿……季晚走,待我二人一走,你爱如何就如何。”

烧饼想了想:“可是你还能去哪里?”

此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实话,如今齐国已破,季怀真被鞑靼四处通缉,还不知他们何时会搜查到府上看见那几具尸体。他带着亡国太子,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天下之大,怕是再无他二人安身立命之地。

他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