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也是上过大学的。”

舒桐居然没跟他争，“好吧，洗洁精和抹布在这里。我去收桌子。”

周盛东在心里嘟哝，怎么也没跟我客气一下？随即嘴角弯起，拧开水龙头开始忙活。

厨房小小的，厨具也都用得很旧了，但无一例外，每样东西都被擦得干净锃亮，用了无数次的旧物自带温馨的家常味道，人沉浸其间，情绪也变得温润。周盛东一边洗碗，一边吹起了口哨。

餐具都洗好后，周盛东擦干手走出去，客厅里暗幽幽的，他诧异，“停电了？”

马上发现不对，厨房灯还亮着呢。

舒桐蹲在桌子边，不知在摆弄什么。周盛东走过去，借着厨房的亮光，看见桌布被收掉了，木面桌上摆了一只很小的奶油蛋糕。

舒桐笑得甜甜的，仰头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

周盛东一听，立刻蹙眉，“怎么不早告诉我？”

“想给你一个惊喜呀！”

周盛东失笑，“你的生日，应该我给你惊喜才对。”

“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额外的惊喜来，帮我点生日蜡烛。”

她把一个一次性打火机递给周盛东，周盛东抽烟，身上常备打火机，法国都彭的，不过他没掏出来，而是接过舒桐给的，握在手上，打了好几次，总算把火打着。

蛋糕上只有一根蜡烛，他小心翼翼点亮，有点意犹未尽。

“怎么就买了一根蜡烛？”

“因为蛋糕太小了呀！蜡烛插多了会像刺猬。”

“那就买个大一点的。”

“买大了吃不掉，扔了又舍不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呀，点一根搞搞气氛，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嗯。”

周盛东陪她坐下，两人围着那只小小的不知有没有四寸大的蛋糕，蜡烛细细的，发出微弱的光芒。为了看清彼此，他们尽量往烛火中心凑。周盛东忽然觉得这样确实很好。小小的蛋糕，小小的蜡烛，烛光照亮舒桐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很亮，眼里闪着光，年轻人独有的憧憬和纯真。这是值得珍惜的。

周盛东的心再次变得柔软，好像变成另一个自己，他更喜欢的那个自己，从长安里走出来的小周。这也是值得珍惜的。

“许个愿吧。”他凝视舒桐，低声说。

舒桐双掌合十，很虔诚地闭上眼睛。这样的光与氛围，真的像在梦里一样。周盛东望着她，默默地等，他可以这样守候她一辈子。

舒桐终于睁开眼睛，“我许完了！”

说完噗一声吹灭了蜡烛，然后跳起来把灯打开。明晃晃的日光灯把室内照得清清楚楚，朦胧梦幻的气氛被赶跑了，周盛东心底生出一丝失落，他还沉浸在刚刚那难得的温柔缱绻之中。

舒桐取来纸盘和刀叉，把蛋糕一分为二，比较大的一份推给周盛东。自己端起小份装的，用勺子舀一勺塞进嘴里，表情也跟着甜美起来，抬眸看见周盛东光盯着自己，蛋糕一口没动。

“你怎么不吃呀？”

周盛东这才端起来吃了口，舒桐很期待地问：“好不好吃？”

周盛东点头，“不错。”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超市买来的蛋糕，吃在嘴里，甜的发腻。可周盛东确实喜欢。他吃过大大小小无数蛋糕，庆功的，生日的，贺寿的，但唯有今晚这个，他吃出了滋味。

他一直纳闷，舒桐明明只是个普通女孩，为什么会让自己魂牵梦萦。此时，和她一起吃着蛋糕，他开始懂了，是她那份对生活细节的郑重和珍惜。不在乎东西多名贵多奢华，只要是属于她的，必定会好好对待。

他想起小时跟在母亲身边看她忙碌，对家中所有也是这样的态度。是这种态度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