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周盛东更气闷了。潘文拖延回来上班是一个信号,说明自己开出的条件没能收买住他,他内心依然有抹不平的恐惧。但眼下周盛东也没心情劝他。
咖啡液从桌上流淌到边缘,周盛东一直盯着那滩液体,却因思绪飞扬对它视而不见,眼见要滴落到地板上了,他才猛醒似的抽了纸巾去吸拭。再晚一步,地毯就没救了。
擦着桌子,视线忍不住又拐向挂钟:一点三十五分。
舒桐去戍门的火车两点半开,他悄悄查到了班次号,戍门这种小站,每天也就两三班车子会停。
那么现在,她应该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了吧?
任彬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与抓着车钥匙往外冲的周盛东差点撞上。
“周总,小林说你没吃饭,我给你打包了……哎,你去哪儿?要我送吗?”
“不用!”
任彬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茫然地望着周盛东飞奔离去的背影。
把车开出公司时,周盛东内心被捆缚的野兽终于安静了,他到底还是顺遂“它”的心愿,跟着它的意志走了。
午间道路空旷,他一路畅通无阻开到火车东站。
两点十分,他从车站停车场走出来,掏出手机给舒桐打电话。等待对方接听时,他双眉微蹙,心有点紧,怕舒桐已经进站。
开车上路时他的策略还是一切看缘分,就像那个微醺的夜晚,他去赌舒桐住所门牌号时的心情一样。但现在,即便舒桐已经进站,他也决心要把她叫出来。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半途而废。
“周总?”
舒桐清脆的嗓音一响起,周盛东情不自禁站住脚步,这一刻,他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小舒,你在哪里?进站了吗?”
“没呢!我还在公交车上,车子好慢,我都急死了。”
周盛东放心了,嘴角扬起笑意,“到哪一站了,你下来,我去接你?”
“啊?不用不用!还有一站就到了……”
“你坐哪路车?”
“35 路哎呀,不说了,马上下车了,等我上了火车再跟你说吧!”
她一定以为周盛东是从办公室打来的。
周盛东放眼张望,找到公交车站方向,快步走去,赶到 35 路车站台时,刚好一辆蓝色城市公交靠站停车,车门一开,冲下来好多乘客,个个神情紧张,手里抓着大包小包。
周盛东赶紧给他们让路,站到远些的地方,目光在乘客中搜索。
舒桐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肩上背了个帆布包,手上提一个 28 寸的塑料行李箱,虽然只有一只箱子,但显然很沉,双手使劲才将它拎下一层台阶。
她低着头,匀一口气,打算把箱子一鼓作气拎到地上,车下忽然伸来一只手,一把接住箱子。
“我来吧!”
舒桐吃了一惊,等看清是周盛东才松手,“哎呀周总!怎么是您啊?哎,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箱子下来了,舒桐却不下,转头又跑进车里,很快拽出一个很难形容出形状的蛇皮袋。
周盛东在车门口等着,看见蛇皮袋被推过来,就跨上两级台阶,将袋子拽下车。
“嚯!好沉!里面装的什么?”
舒桐不好意思地说:“沉的那个是一套锅具。”
“传家宝?”
“不是!唐叔送我的。”
“老唐的礼物够别致,不送钱送锅具。”
“因为我说了喜欢嘛!他说反正有多,就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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