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东想到上次“劝”舒桐导致的不和才刚刚消解,一时也没多少把握。
“先过去听听她怎么讲。”
任彬说:“就怕她铁了心要去,劝也劝不回来。哎,咱们如果早些天去吃饭就好了,那时候她还在犹豫,肯定比现在容易说服。”
“你什么意思?嫌我心里还不够堵?”
“嘿嘿!”
任彬送周盛东到仙汕小馆,店里虽然还在营业,但客人只有两三桌了,员工们聚在后厨边干活边聊天。
周盛东在门口往里瞧,唐力转头发现了他,马上迎过来。
“哎,周总!是来找小舒吧?”
“她人呢?”
“在楼上!您直接上去吧!”
“好,你忙。”
到楼上房间,舒桐果然在等他,见他进来,起身招呼。
“周总!”
可能因为许久不见,舒桐神色里添了几分拘束,一如两人初见时那样。不过周盛东现在不敢随意评价她了,他已见识过她软中带刺的模样,知道她绝非表面这般温和柔软。说来奇怪,如果她表里如一,只是乖巧听话,自己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惦记她。
舒桐今天穿了条嫩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扎得高高的。她难得穿裙子,周盛东的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笑笑走进去。
“你下工没有?”
舒桐点头,“唐叔说再有客人来也不叫我了,要我好好陪您说会儿话。”
周盛东坐下,看见桌上摆了一套茶具,茶壶里已泡好菊花茶。
舒桐解释,“天热,晚上喝点清凉去火的茶吧!”
“挺好。”
倒茶时,舒桐才变得自在起来,神色里浮起淡淡的愉悦,被周盛东捕捉到,心里不太是滋味,她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毫无伤感,满心都幻想着即将奔赴的新生活。
周盛东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想起那个姓金的男孩,不知两人是不是要一起去戍门。
“小任哥呢?”舒桐问。
“他在楼下……你的计划变得好快,怎么突然要走?”
“也不能说突然吧。其实我一直在偷偷找工作来着。南城这边好多公司要求都太高,我又没什么过硬的能力,找来找去都没合适的。”
“以你的条件,找份财务助理的工作,应该不难吧?”
“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可是真到找了就不是这回事了。大多数公司都优先考虑工作经验,愿意接受新人的又会比较看重学历,还有一些公司倒是肯录用我,但开出来的条件又特别苛刻,我记得有家公司一周居然只给半天休息!啊对,还有一种情况,上司看起来很难相处,比来比去,都不如在唐叔这里做得开心,可是唐叔这里也不可能待一辈子,我还是想……”
舒桐努了下嘴,没说下去。
周盛东问:“你想要一份工作,为什么没想过问问我?”
舒桐看他一眼,没作声。
周盛东说:“我记得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你讲要去考研,上完研究生再接受我给你的机会。其实是你想多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有职位可以提供给你。”
周盛东在来的路上重新考虑过了,只要不把舒桐放在自己办公室影响就不会太大,即便未来可能会引发一些风言风语,也好过让她这么任性地到处乱跑,这个风险他愿意承担。
舒桐却不能领会他的用心,仍在一个劲儿往后缩,“可是,我怕我做不好,到时候压力会很大。”
“你去别的公司做不好,压力也会有。”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舒桐咬唇嘟哝,“反正对我来说不一样。”
周盛东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