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涨红了脸申辩,“我是带家人一起过去了,但没有蹭公司油水,他们玩他们的,费用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
“那酒店呢?他们有没有和你住同一家酒店?你是不是为了他们才定的家庭套房?”
“只是顺便……”潘文嗓门小了些,但依然不服气。
周盛东挑起眉头,“比克,就为这点小事,你当着全公司的面为难潘总?”
比克毫不示弱迎接周盛东的目光,挑衅意味十足。
“周总这么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公司差旅费只能报和业务相关的费用,不可能承担家属娱乐那部分费用的,这些条款在财务报销政策里都写得明明白白啊!我完全是为公司着想,才会认真审查每一笔报销,绝不让任何人占公司一点便宜。我这么做,难道错的是我了?”
他盛气凌人,目光在周盛东和潘文之间来回转动,显然是要狠狠将周盛东一军了。
周盛东还没发话,门突然被推开,高信先钻个脑袋进来扫一眼,然后笑嘻嘻走进来。
“哟!聊什么呢?还关紧了门不让别人听。”
比克如遇救星,赶忙添油加醋把事由向高信复述了一遍,潘文想插嘴,被周盛东用眼神制止,由着这俩人尽情表演完。
“可周总说我是小题大做,我实在想不通啊!”
高信夸张地扬眉,“怎么能说小事呢?潘文现在是总监,以后还要做一方诸侯,那新公司不是马上要移交给他?现在就迫不及待蹭便宜了,将来独立了还不定怎么狂搂呢!”
他故意抬高嗓门,恨不得外面大厅里的员工都听见。
潘文盯着高信,恨不能拿眼神杀死高信,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让高信更加嚣张自得。潘文绝望之余,又将视线转向周盛东,希望从他这里得到援助,而周盛东面无表情,只是把玩手上的烟盒。
高信发泄痛快了,见周盛东始终不语,叉腰走过来,“老周,你什么意思,表个态啊!”
周盛东说:“酒店费用按标准间给潘总报,多出部分,潘总只能自己承担了。”
潘文眼里的火焰倏然熄灭,显是心灰意冷了。高信和比克嘴角扬起,正要夸周盛东英明,周盛东目光倏然一沉。
“比克,你以后做事也注意点分寸,芝麻大点的事闹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对谁有好处?”
比克嬉笑,“我是为了敲山震虎呀!让大家看清楚,甭管是谁,只要敢违反公司纪律,全他妈一视同仁!”
周盛东起身,慢慢踱步到比克跟前,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直看得比克心里发毛,脸上笑容挂不住。
“周总,我最没怎么着啊,您这么瞧我干什么?”
周盛东开口了,却是在跟高信讲话。
“老高,你最近功力退步不少啊!”
高信有点懵,“啊?”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学校宿舍,那个每天早上五点爬起来在走廊背日语的家伙?”
“哦!怎么不记得?简直烦死人啦!后来我趁上厕所的当儿顺手给了他一拳!把那家伙揍得一个学期没敢在宿舍区吱声,哈哈哈!”
“所以我讲你有退步,拳头没以前硬了。比克被你收拾了才几天,这张嘴一点不肯闭上。”
比克和高信这才懂他在讲什么,比克很尴尬,高信则哈哈大笑,走过去给比克胸口捶了一拳。
“行啦!你小子以后消停点儿,别惹周总不高兴!不过老周,一码归一码,今儿这事比克没错,错的是潘文。这你得承认吧?”
周盛东淡淡一笑,不接茬,转而道:“新公司财务早讲了要分割,拖到现在你们财务部还是没动静,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马上把这件事办了吧。分割清楚了,以后潘总就不会给你们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