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怔怔地瞪着他,似乎不信自己就这么轻飘飘给开除了。叫他怎么能相信呢?来之前还是高信面前最红的下属,回去就连门口的保安都不如了。
他突然眼一立,整个人跳起来,“公司上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报假账!要罚大家一起罚!凭什么就罚我一个?”
周盛东脸一下冷了,身子往沙发里一靠,凛然望着他。
任彬走上前,二话不说,照着比克的下巴就喂了一拳,比克没提防他这么干脆,话都不给就动手,当场被打翻在地,心里那个气啊!血都涌到脸上了,爬起来后嗷一嗓子,朝任彬扑去。
任彬摆开格斗的架势,双拳举在胸前,专候着他。比克连任彬的衣角都没沾到,就被一脚又踹回地上。
这一脚比刚才那一拳更猛,比克半天没喘过气来,任彬收起拳头,不再防守,走到他跟前,俯视他两秒,四肢齐上,连踹带揍发起狠来。比克哪里抵挡得住,被收拾得发出杀猪样的叫喊。平时他老在任彬面前秀肌肉,任彬不接茬,他难免就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就算不能稳赢任彬,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没料到今天任彬一露真功夫,他被杀得片甲不留,狼狈不堪。
眼见再揍下去比克快没人样了,周盛东终于出声:“任彬,够了。”
任彬又补了两脚才放过比克,抬起手抹了抹嘴角,那里被比克抓出一道血痕,他看看手指上的血,眼神里布满凶狠之色,宛如一匹被放出笼的狼。
比克费了一番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身子哆嗦着,颤抖个不停,脸肿眼青,衣服全被揉烂了,头发也乱糟糟的,他突然低头,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
周盛东问:“刚才跟你说的,都记住了么?”
比克哪里还敢回嘴,连看着他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在华扬再见到你。”
任彬说: “见一次我打一次快滚!”
周盛东在房间里喝了会儿茶,任彬回来告诉他,比克开车走了。
周盛东放下茶杯起身,“我们也走吧!”
回公司的路上,任彬说:“二维码查过了,信是从临城寄来的,有地址和手机号,但地址是假的,手机号是空的。”
“比克老家是不是在临城?”
“没错。”
周盛东望着窗外笑,“这么拙劣的把戏,也只有比克的脑子能想出来。”
“他寄信这事,高总真会不知道?”
周盛东沉默了会儿,幽幽道:“知不知道,区别大吗?”
下午,高信怒气冲冲闯进周盛东的办公室。
“老周!”
周盛东装出惊讶的表情,扬手请他入座。
高信哪有心思与他演戏,双手往大班台上一撑,咄咄逼人问:“比克是我的人!你有什么权力开除他?”
周盛东扬眉,表情更惊诧了,“开除?这事从何说起啊!不是他主动辞职的么?”
“装什么装?要不是你逼的,他能辞职?他跟了我五年,我用起来都得心应手了,你要赶他走?你这是在给我拔牙!”
“你没问问他干过什么?”
“不就是寄那封信的事儿嘛!我告诉你,是我让他寄给徐开的!你干脆连我也开除了吧!”
周盛东站起来,先把门关上,回身时脸已绷紧。
“老高,你想没想过这么干的后果?如果徐开知道信是华扬的人寄给他的,他会怎么看我们?”
“随他怎么看!大不了不跟咱们玩呗!我求之不得!”
周盛东用不可理喻的眼神望着他。
高信依旧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徐开给华扬的工程都是带条件的,利润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