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同乡,一起来的南城,知根知底的。老丁让咱们再等一天,快的话半天就成,他准保把人逮回来。”
周盛东点了根烟,用力抽一口,眉头微锁,没再说什么。
这几天他数次琢磨过威胁信的问题,想得越多,越觉得这场戏很像是徐开自编自导的,如果是竞争对手搞事,他们不大可能把矛头指向徐开(得罪了他,谁也别想拿到工程),完全可以直接冲周盛东下手。
威胁信直投到城建局,因为在徐开熟悉的地盘上布控起来更方便;“事发”后,徐开又主动给周盛东提供监控检索,如果周盛东顺着这些线索追下去,天晓得最后会发现什么。
徐开挖好了一个陷阱,只等周盛东往里跳。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问题是,徐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甩掉自己,这种做法又未免小儿科,他和周盛东的利益捆绑不是数日内形成,自然也不可能毫无成本就解绑。
烟烧掉一半,周盛东才想起来抽第二口,同时逼自己从同一条思路上退回来,猜测终归只是猜测,该他做的事,还是得去做。
唐力和小伙计各捧一个托盘,把两人的饭菜端上来。周盛东掐掉烟,振作精神说:“哎呀!闻到饭菜香就发现自己饿坏了!”
唐力再次致歉,又说:“周总下次过来让小任提早告诉我,我让小舒做完饭再走。”
周盛东说:“不太好吧?人家要上课的。”
“上课哪有赚钱重要?回头找同学补课就好啦!呵呵,你们慢慢吃,有事情叫我。”
寻常的三菜一汤,中规中矩,没什么特色,但口味还不算坏。周盛东怀揣心事,几乎无话,任彬也只安静地扒饭,两人很快就把晚饭吃完了。
任彬把碗盘等物搬到餐柜上,挪回茶具,刚才泡的一壶乌龙还温着,他倒出两杯慢慢喝。质量上好的冻顶乌龙,茶已微凉,清香润滑,带一丝丝甜。天气逐渐热了,幸好晚上有风,时不时掠过一阵,清凉而惬意。
周盛东问:“下午带甜甜去哪里玩了?”
“先到俊莱画坊拿了画册,然后围着岩湖兜了会儿风,甜甜很喜欢那条环湖路。”
周盛东知道那条路,路两旁是由香樟树形成的拱形浓绿,透过树木间隙可以窥见岩湖辽阔的水域,无论哪个季节景色都颇宜人。又非热门景点,多数时候人车都少,路况丝滑,幽深而宁静,不难想象甜甜为什么喜欢。
“她心情好不好?”
“挺好的。在画坊和老板聊了半个多小时,喝了一壶碧螺春。”
周盛东笑着点头,“有没有觉得甜甜这半年开朗起来了?”
任彬想了想,也点头,“人还是忙点好,事多了就没空乱想了。”
“说得对!以后多带她出去走走,这件事我交给你,要多用点心。”
“我知道。”
周盛东看时间,九点多,周舟他们应该已经到家。他放下茶杯,“回家。”
他不用任彬送,两人各自开车走。
周盛东坐进车里,却没有马上发动车子,想到今晚得跟葛丽莎重修旧好,心里有点烦躁,他在生意场上筹谋腾挪,鲜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偏偏情场就少一分果断,明明不想继续了,却做不到决绝地分手。
有人敲车窗,很急,周盛东皱起眉头,转眸见是任彬,便将车窗落下。
“老丁刚刚打给我,说抓到那家伙了!问咱们要不要现在过去问?”
周盛东心念动了一动,很快摇头,“不急,这种人哪里肯一上来就讲实话?你让老丁先给他立点规矩,等人老实了我们再过去,省得浪费时间。”
“知道了!”
就不该忍不住点进来看的 一下追平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