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娅嘟哝,“那你为什么要把李甜甜藏起来?不早不晚的,你不是也在兜圈子?”
周盛东觉得这女警察的固执倒是和甜甜很相像,难怪她能给甜甜种蛊。
赵觉和颜悦色道:“周总,先不论李扬夫妇的车祸是不是受人指使,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么一桩旧事会突然被翻出来?你难道一点不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又是为什么目的吗?”
周盛东笑笑。
“我经营华扬这么多年,搞我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如果每一个都要去调查去计较,我哪可能有余力做正经事?人要懂得取舍,有更多值得我投入时间和精力的工作要做,我犯不着为这类无聊的事烦心。不过,如果你们真能挖出那个在背后搞是非的人,我也很欢迎,只是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必再这样坐着讲些没意义的话。”
警察走后,周盛东又在房间里独自待了会儿。
他能感觉出来,赵觉和肖娅对他依然有所怀疑,毕竟那段录音的指向过于明显,但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只能停留在猜疑阶段,很难再往前推一步。这也是周盛东对赵觉重启旧案的最大困惑,他看不出警方能从中获得什么。
他被这个疑团暗暗折磨着,以至于看什么都觉得可疑,而刚刚舒桐乍然而起的反应正好击中他的敏感点。尽管把舒桐和困扰他的这些麻烦牵扯在一起着实有些荒唐。
但万一呢?万一舒桐是别有用心呢?
在让舒桐住进长安里,甚至将书房也开放给她使用后,周盛东心中总有一丝难言的不安,尽管他努力说服自己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巧合罢了,但疑心这种东西,很难被说服消除。
尼古丁舒缓了周盛东紧绷的神经,他掐灭烟蒂,决定还是跟舒桐去她家乡走一趟,眼见为实,他相信到了那里,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隔天上午,舒桐随周盛东一起坐上华扬的专车,花三个多小时抵达了家乡西陵县。她家不在县城,在西陵下属的某个山村,司机虽然开了导航,但进山后还是靠舒桐的指点才走对路,车子又开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停在一个看上去有点荒僻的村口,那时已近黄昏。
周盛东见进村的路崎岖狭窄,问明舒桐家就在离村口不远后,他让司机在主路上等着。
“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回来。”
舒桐带周盛东去自己家,路上不时遇到村民与她打招呼。看得出来,舒桐与他们很熟,一路叔伯婶姨地喊着。这些村人年纪都不小了,但看舒桐的眼神里无不含着敬仰,好像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周盛东不免回眸打量舒桐,她清丽可人的模样,加上都市女孩的清爽打扮,与眼前这些朴实的同乡比,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舒桐与他们说家乡话,周盛东虽然听不懂,但他们喊舒桐“桐桐”他还是能分辨出来。
西陵方言确实像舒桐形容的那样,口音很硬,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弹性十足,不过周盛东不觉得有多难听,尤其是舒桐的口音,他还挺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舒桐的嗓子很软糯,或许纯粹是滤镜的作用。
“他们跟你讲什么?”他饶有兴致问舒桐。
“主要是问我回来干嘛,我说祭拜奶奶。还有问我在城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工作……”
到了家门口,舒桐掏钥匙开门,然后请周盛东进去。
家里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寒碜,朴素确实是朴素的,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具,而且许久没人住了,很多地方都在老化。但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看便知是舒桐的持家风格。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霉腐气,舒桐想要开窗通风,被周盛东拦住,“不用费事,我们马上走了。”
舒桐便领他在家里逛了一圈,“这是厨房,后面这间是奶奶住的,这是我的房间,再往后那个是放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