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东低声问:“徐小姐,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徐佳摇头,“夜长着呢,周总需要什么的话,随时告诉我,我就在隔壁,我很愿意帮忙。”
说最后一句时,她深深看了周盛东一眼,然后起身离开。周盛东希望能够领会,琢磨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徒劳。
手机忽然响,周盛东一看是任彬打来的,赶紧接了。
“周总,舒桐有消息了,我现在过去找她!”
周盛东只觉得心脏在胸口猛烈一跳,“她在哪里?”
“我刚刚收到一条短信,说人在南郊,地址我马上发你。”
“好!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周盛东站起来朝门口走,与进门的高信撞了个满怀。
高信诧异,“你也上厕所?”
“我走了。”
“是不是人找着了?”
“还不清楚,我现在过去看看。”
高信眉开眼笑,“是她自己跑回来的吧?我说什么来着!”
周盛东心说,多巧,我刚答应考虑你的分家建议,舒桐就有音信了。
“哎,那比克你还见不见?”
周盛东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在南郊一条绿树浓荫的路旁,周盛东找到了站在车边等他的任彬。
“怎么就你一个人?舒桐呢?”
任彬指了指车里,“她在后面。”
周盛东突然一阵紧张,“人怎么样?”
“看起来还好,但是受了惊吓,一句话不肯说……”
周盛东拉开车门,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车后座上蜷缩着一个人影。他探身进去,仔细打量之下,倒抽一口凉气。
舒桐披头散发,表情呆滞,身上那件衬衫显然被撕扯过,皱巴巴的,领口还被扯裂了。肩上披着的应该是任彬的外套。听见动静,舒桐惊恐地往另一头直躲。
“小舒,是我,周盛东。”
舒桐愣了一愣,抬头看清,五官陡然扭曲,想哭又哭不出的样子。
如果说来的路上周盛东还考虑过高信提出的可能性女人的欲擒故纵或自导自演,那么眼前的舒桐则完全打消了他的怀疑。
不可能是演的。她的狼狈,还有崩溃破碎的眼神,绝无可能是伪装的。周盛东感到心痛,他从未见过舒桐如此害怕的样子。
周盛东钻进车内,试着搂住她,“不要怕,现在没事了。我在这里!”
舒桐忽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还是说不出话,牙齿咯咯作响。
周盛东拍她后背,放柔语气,不断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几分钟后,舒桐呜咽出声,抽抽嗒嗒的,眼泪擦在他脖子上,周盛东松了口气,知道她终于放松下来了。
“要去医院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舒桐摇头。
“那跟我下车,我送你回家。”
他半扶半抱把舒桐转移到自己车的后座上,要松手时,舒桐却搂着他不肯放,他又耐心地劝了会儿。
“我不走,马上回来。乖,在车里等我。”
任彬还站在车边。
周盛东问他:“谁给你发的消息?”
任彬掏出手机,点开那条短信,然后递给周盛东。
周盛东一看,又是虚拟号,和自己收到的那条很相似。他又看发消息的时间,十一点十二分,差不多就是高信去上洗手间前后。
他把手机还给任彬,“谁送她到这里的?”
“不知道,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她已经在了。”他回身指给周盛东看,“当时她就坐在那棵树下,手和脚被绑住了,嘴里还塞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