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难为你还记得。”
“瞧你这话说的,她也是我侄女啊!哎你说,我给她买点啥好?这丫头心气儿高,什么衣服包包的都看不上眼。”
“那就陪她吃顿饭说说话,你多久没去看过她了?”
“你打算这么给她过?就吃一顿?”
周盛东见他对自己的要求避而不答,语气冷淡下来。
“我还没想好……走了啊!再不下去任彬那小子要倒扣我工资了。”
“老周你等等!”高信拦住他,“咱正经说,要不然别跟往年那样,你送你的我送我的了,今年咱凑一块儿给甜甜好好办一回怎么样?”
“不怎么样。甜甜不爱热闹,你弄一堆人过去,她能高兴起来?”
“也是。”高信直挠后脑勺,“那我送点啥好呢?选礼物这种事可真头疼啊!”
周盛东无语,想撂下他不理,又觉得没必要为这种小事置气,别的矛盾已经够他俩烦的了。
“你如果真想不出来,就送几套油画耗材吧!她画画的,终归用得上。”
高信眉开眼笑,“好主意!我这就着人去办!”
周盛东的确与甜甜有约,但不是今天,他刚才那么说,只是想找个借口搪塞高信而已。
如今和高信一起吃饭变得越来越没劲,不是听他胡吹牛就是看他借酒劲骚扰女服务员。
有一回公司管理层聚餐,高信不顾形象纠缠一个负责上菜的女侍应生,没完没了的,那女孩快要哭了,周盛东看不下去劝他几句,还趁势把女孩给放走了,高信突然暴怒,仿佛一条红眼疯狗,不分青红皂白冲他龇牙狂吠,周盛东拳头都硬了,要不是被身边人死死拦住,他会当场和高信干起来。
事后周盛东庆幸没翻脸,这事如果传出去,必然坐实华扬两位当家人不和的传言,他苦心经营的口碑若是就此垮塌,公司的长远规划也就无从谈起了。
回想过去,周盛东时有感慨,二十岁年纪的他和高信绝料不到,有一天两人会为了利益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周盛东和高信大学是同班同学,住一个宿舍,还是上下铺,好得胜过亲兄弟,吃同一锅饭,衣服混穿,不分你我。
高信性格粗犷,脾气直爽火爆,周盛东比他内敛,也更心细,他们的友谊属于互补型。两人家境也相似,都穷,高信很早没了母亲,靠种地的父亲辛苦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周盛东和他相反,父亲很早过世,靠寡母微薄的收入强撑到考上大学。两人进学校后最紧迫的问题是如何解决经济困境。
他们先相约一起去校外打零工,才干了一星期,高信就叫苦连天,他是起床特别困难户,打工得早起,睡眠不足令他痛苦不堪。
很快,脑子活络的高信就找到了新出路,在宿舍区贩卖方便面、火腿肠等速食,给左邻右舍提供廉价的果腹之物。没想到生意很好,有时足不出户就能卖掉好几十包。高信对周盛东感慨,身边的懒人和穷人远比他们想象得多。
干了一学期,高信名声远播,客源日盛,周盛东也不出去打工了,专门负责帮他进货,两人搭伙,把这份薄利多销的生意做得热火朝天。
挣钱太投入,学业难免就顾及不上,但考试是不能马虎的,否则毕不了业。到学期末,高信就逼周盛东用他英俊无敌的小白脸去和笔记记得最完整的女生套近乎,借回笔记后再通宵狂背仅限周盛东,高信早在上铺躺平,呼呼大睡了。
考试当日,周盛东装着一脑袋临时塞入的公式和各种鸡零狗碎的知识点去参加考试。考试时高信紧挨着周盛东坐,趁老师不备,使出秋风扫落叶的狂烈劲头使劲抄周盛东的答案。至于成绩,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幸周盛东记忆力不错,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