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各自走开,我摔得下巴稀烂,自己爬起来去找兰娘擦药。他们本来要哄我,不知怎么又吵起来,互相指责,说‘害女儿毁了容,将来嫁不出去’。我觉得自己又错了,从此有点怕坐阑干。”

项元笑道:“我会接住你的。”

“我知道。”她笑眼弯弯,“而且我长大了,也不会再摔下去。”

项元道:“但我不明白。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可吵?倒让孩子郁郁。我和阿礼小时候打得两手脱臼,长辈们也不发一语。”

“所以你们如今都很健全。”筠之笑了笑,仰头望去,夜空中仍影影绰绰,阴云如晦,“前两年的中秋,项元都在云州,今年是初次一起过中秋,竟没有月亮,总觉得不吉利。”

邵项元想了想道:“月亮什么时候都能看。不必非在今晚。”

“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明晚十六,月轮还更圆些。”

筠之哼了一声,“照这样说,上元节也不必过了,什么时候团圆、吃油锤不好?”

“的确没必要过。”他的脸向她俯视微笑,桂花醑的香味徐徐上蒸,襟袖香浓。“只要筠筠在,哪一日过节都一样。”

筠之闭上眼,邵项元始终没有吻下来,但搂她搂得更紧了,一双大手在她腰间用力握着,高大的山色阴影笼罩下来,她呼吸自此乱了,心潮起伏不定。

他拈花似笑非笑,附耳道:“筠筠怎么了?掐掐腰就不行了?”

她睁开眼,满眼清明的委屈,每次云雨前他掐腰掐成习惯,此刻怎能怪她误会?

他的手钻进她袖子里,缓慢地向上移,温柔地揉捏。“晕船,好些了么?”邵项元抬起她下巴,看她别过一旁的脸。

筠之点头。

因她晕船,这几夜共枕而眠就真的只是睡觉。他差不多也忍到极限了,一进门甚至没放下杯盏,压她在门上,鼻梁碾着鼻梁,狂吻她,舌头在唇齿间轻轻地缠绕又用力地吮吸,吸到她喘不过气来。

那酒盏终于放下了,他的手伸过柔软的绸衫,粗糙而温热,从后背的竖形凹痕一直抚摸到身前,牵她的手握住自己,来来回回地顶弄她小腹。

筠之学他做同样的事,可生涩极了,连牙齿也藏不好,刮着蹭着,她觉得懊恼,“是不是,唔,很,很差?”

“没有,呃……很舒服。”邵项元喘得比以往更重,声音隔着喉咙,微微发闷。的确有点疼,但看见她眼圈泛红,两腮吃得鼓鼓囊囊,一副又软又听话的模样,断臂之痛也无所谓。

可虎牙又一次尖尖地刺过他,筠之含糊不清道:“真的吗?”她红着脸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