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可以拿钥匙。”

赵内官见这个儿子眼生,本想问问名字,死后厚厚地下葬,可一支箭破窗而入,“嗖”地钉在柱子上,他来不及问,只道:“好,好,但你认得邵将军的声音么?别放错了人。”

小内官顿了顿,“上官司言派我给他送过话,他声色厚亮,所以认得。”

“好,好,”赵内官抱着脑袋,将弓箭刀枪等胡乱踢了一些给他,“你也趴好,趴好!自己当心。”

内门被重重地关上,铜锁“喀嗒”一声栓死,昏暗的夹道中,拿钥匙的小内官独自匍匐在地。

好精彩!

起鸡皮疙瘩了

第0075章 赤雪

“奔星乱下花场里,初月飞来画杖头。” 蔡孚《打球篇》

殿外,东方已然见白,刺骨的朔风夹着大雪,利刃一样刮人骨肉,漫天飞卷的雪粒吞噬着两军视野。

骁卫军装备精良,重重的巨盾组成一道两丈高的坚墙,执盾者稍一后退,陌刀兵便扛起巨大的陌刀刺出,大盾大刀配合之间,鲜有羽林骑能越过盾墙,纵有侥幸越过者,雪亮的陌刀霎时高举,一击就将羽林骑连人带马刺穿。

邵项元仍策于马上,长槊凌空飞旋,激扬的寒光映着杀气,可身边一片又一片羽林军在倒下。

近旁有飞骑惨叫一声,重重向后摔下,血液黏而稠地喷溅在邵项元脸上,他的视野被染得腥红,望去是那日在羽林狱当值的兵士,虽然窝囊,但也活生生地和他说过话。

怔愣片刻,有长刀直袭面门而来,项元回转长槊,锵声一格,那长刀歪了方向,却还是狠狠剜过他的手腕,一阵剧痛,鲜血如注,长槊险些脱手。

不能再这样打了!

项元从敌兵胸膛里抽出长槊,红缨一扬,他纵身下马,挥旗怒喝:“下马战!”

一彪羽林兵士齐声应是,各个飞身下马,跳跃、躲闪,双手持障刀灵活力斩。骁卫军常在京中,疏于操练,此时训练有素的羽林卫乍然下马反击,根本抵挡不住。

冯太和远远见此,不由得皱起眉头,传令道:“是谁杀得邵项元,立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众兵士蜂涌向前,有两名骁卫双枪齐至,压住项元槊头,还有一把蛇矛刺向项元小腹,三枪俱是长兵刃。急切间项元转不过身,于是长槊撒手,避过那把蛇矛,跟着双腕翻转,抓住那两把铁枪,暴喝一声,振臂一推,霹雳般震得那两个骁卫又痛又麻。漆金障刀从腰间抽出,他长刀一横,骁卫的脖子被割断半根,鲜血狂喷,倒撞而下。

项元已杀得满面黑血,双目猩红,挥着锋利的障刀在骁卫军阵中来回冲杀,所到之处无不是哀声四起、鲜血飞溅。

厮杀声、惨叫声、兵刃铿锵之声震天动地,喊声一阵响于一阵。

一切建功立业的豪言壮语在此刻都是虚妄,只有主帅冲锋陷阵、当者披靡,踏飒满地尸血,一马当先地往死亡漩涡中心的战场倾轧而去,兵士们才敢拼尽全力,才能拼尽全力。

战旗在风中猎猎大响,紧跟在项元身后的白腕红甲的羽林卫兵士们不再是兵士,是嗜血的猛兽奔涌着扑向骁卫军的坚墙,獠牙和利爪在撕碎、啃噬、拆毁密密层层的包围。呼啸的朔雪下,是血,是暴火燃烧黑暗,是一江赤色的怒潮吞天盖日地瓦解骁卫军逐渐崩溃的铁防。

骁卫兵招架不住,节节败退、一路后撤。

冯太和恼怒非常,不能再这样打了!他定了定神,心想纵使羽林卫各个天神下凡,在绝对的兵力差异前,早晚都将支撑不住,便决定一心迂回躲避,同时不断遣信兵就近从骁卫军营里搬人。

“阿元!”协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项元猛然回头,狂风乱雪中,二人目光相接,“阿元!丢令牌,叫陈实去羽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