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嗯”了一声,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一把背起验尸的木箱子。
“走,久乐你在家中,务必保护好阿爹阿娘,还有哥哥。”
她说着,快步地出了门,上了马车。
周羡对着池祝同姚氏点了点头,也不多停留,跟了上去,几乎是他一上车,马车就动了起来。
“一切可还顺利?”池时问道。
周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朝着马车壁一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打了沈家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来想要兵不刃血,但到底是打了一仗。”
“同祖母已经商议定了,我那不中用的父亲,做下的丑事,自是宣扬不得。只不过张玉同沈家通敌叛国,意图谋逆的罪名,那是坐实了。”
“我本来以为,要到今年冬日,方才能够将太后一党打垮,可人算不如天算,还没有天凉,沈家便破了。”
“竟然已经尘埃落定了,你叫我进宫去做什么?有尸体要验么?”池时问道。
周羡苦笑着摇了摇头,“死人有许多,但都是战死的,没有验尸的必要。我叫你去,是想要审问张玉,问她是否害了我阿娘。”
“阿时,这个时候,我想要你同我一道儿。”
第三五七章 天时地利
“嗯,让我一拳,把你心口的大石头碎掉么?那你算是找对人了。”
池时说着,瞥了一眼周羡的脖子,又看了看他的胸口。
周羡的感动从心口涌到喉头,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池时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总觉得你在琢磨着怎么把我大卸八块!”
池时伸出手来,在周羡的胸口戳了戳,“你今日穿了甲衣。我还没有试过,用匕首捅甲衣,得多大的力气能够戳穿。戳了之后,伤口又是怎样的。”
“在祐海那个小地方,很少有人穿甲衣。小兵的捅过,王爷的可没有?”
池时一边说着,一边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周羡身上的甲片。
周羡往后一缩,清了清嗓子,脸红得宛若像关公一般。
简直要了命了!
明明那甲衣像城墙一般,不说刀枪不入,那也是爬了条武功都没感觉的,可池时手指划过的地方,他却觉得,痒得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翻跟斗!
“等事情了了,给……给你捅!”周羡有些结巴的说道。
池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想什么呢,我是个仵作,又不是屠夫,还能在你身上捅不成?就你这个小身板儿,我怕一刀下去,你人没了!”
“那我师兄程非冒着被仇人割头的风向去安阳,岂不是白费力气,吃多了?”
周羡感觉池时手离开,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今日没有带扇子,他用手扇了扇风,撩开了马车帘子,“汝南王府,你还没有来过吧。”
池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汝南王府离宫中格外的近,要进皇宫,十有八九是要经过这里。
她看着关曳门前的石狮子,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
“我哥哥说,关将军要解甲归田,回来京城了?关曳乃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你父亲借敌国势力上位,犯下大错。如果太皇太后有心要扶关曳上位,那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在我心中,关曳还是那个山村里同野兽为伍的少年,是怎么也不可能做君主的,是以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周羡闻言,笑了笑。
“果然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阿时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会要慢一些。这些问题,在我行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