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满堂又是一片寂静。

就连池时,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二伯池庭不得升官,搞不好还要降职,若不是打不过她,他怕不是早就跳起来打她的膝盖了。

“说一句关起门来的话,二伯能有今日,多亏了那林森提携,尤其是今年升迁之事……那林森杀人,有恃无恐,将死者摆在庙中,叫人祭拜,十分疯魔,这种事,绝对不是唯独的一桩。”

“他这十年,从一个小县令,到了礼部侍郎,眼瞅着礼部尚书就要荣退,他是晋升的热门人选。年纪轻轻占据高位,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

“便是没有张梅案,林森做的恶事败露,那也是迟早的。到时候清算起来,二伯可如何脱身?池家可如何脱身?这案子,得亏是小弟捅出来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中。”

“不然的话,但凡说上一句,当年的仵作同林森沆瀣一气……”

一瞧池庭白了脸,池瑛趁胜追击,说道:“现在正好,二伯尚未去京城,同那林森密切关联,咱们远在永州,抽身尚且来得及。”

第三十章 蛰伏游离

池老太爷整个人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头,下手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子,目光炯炯地看盯住了池瑛:“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池瑛不慌不忙地对着池老太爷又行了个礼,“孙儿本不知晓此事,还是培明先生急寻我,点拨一二,孙儿方才匆匆地赶了回来。”

池老太爷略带失望地收回了视线,池二伯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培明先生乃是当世大儒,你当跟着他好好进学,来年春闱,也去京城里见识见识”,他说着,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池二伯,“你随我来。”

却是瞪了一眼池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房远在京城,二房常年在永州,这回只有池庭一人匆匆回来了,至于池时的父亲池祝,他压根儿就没有来,算算这个时辰,也不知道到哪里摸鱼去了。

池家几乎没有旁支,女眷不得入祠堂,在这里站着的,只有三房同四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