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一群野狗全都闯了来,吭哧吭哧地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啊!这不就是刚才啃尸体的那群野狗吗?”北康县衙的人,到这个时候,终于跑了过来。
“现在知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了么?当然是来抓最近北康出现的那个杀人凶手的。”池时说着,朝着厨房里走去,这桶兔子的内脏还新鲜得很,张寡妇是专门给人做红烧兔子肉的,想来她刚刚才在厨房里杀兔子来着。
那小哥儿一瞧,忙挡在了厨房门口,“你想要干什么?什么凶手?我阿娘心肠好,拿客人不要的东西喂野狗,也有错吗?那些狗也不是我家养的,它们饿了,自然到处啃。”
“你们不要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就随随便便找了个荒唐的理由,说我们是凶手!”
池时没有理会他,轻轻一拨,便将那孩子拨了开来,她朝着厨房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瞧见那案板上放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明晃晃的,几乎能够照得出人影子,一看就非比寻常,不是一般的利器。
“你阿爹是军人么?”池时说着,拿着那匕首对着一只已经剥好了皮的兔子,刺了过去,然后轻轻一划拉,那兔子便整整齐齐的被切开了。
她想着,将这匕首一转,递给了周羡,“是凶器无疑,我说过了,凶手是先扎进死者胸口,然方才开始往下划的。凶手妄图把一刀变成两刀,用以掩盖凶器的宽度。”
“这样仵作就很难推断兵器到底是什么样的刀。只可惜,尸体是不会撒谎的。这把匕首的宽度,同凶手扎进死者胸膛的第一刀,是完全吻合的。这就是凶器。”
张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都好奇的跑来看热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围墙之上,后院门口,全都挤满了人。
池时这话一出,趴在墙头上的一个人,立马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我今天刚吃了他们家的红烧兔子,他们尽然拿杀了人的刀,来杀兔子!”
那人一开口,有不少同样吃过张家兔子的人,都跟着呕吐了起来。
那张寡妇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咬了咬嘴唇,说道,“是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第二五六章 另有其人
那张寡妇说着,眼眶一红,“我太恨了,虽然人人都叫我张寡妇,可是我夫君张军,却压根儿好好的活着。他在边关抱着那个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为了前程,抛弃了我们母子。”
“我太恨了,恨所有跟那个狐狸精一样,长了泪痣的女人。我同张军成亲多年,刚生下儿子张石不久,他便参军,去了边关。”
“可怜我一个人在家中,上要服侍公婆,下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孩子,你是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都说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
“我又何尝不是?我送走了公婆,不说让他们大富大贵,至少也将两位老人的身后事,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十里八乡的人,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
张寡妇说着,越发的悲戚起来。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的点起头来。
这张寡妇是个苦命人,家中没有一个壮丁,她也没有办法下地干活,全靠养兔子烧兔子的手艺,支撑着门户,上养公婆,下养小儿,穷的时候,那是直接啃树皮吃。
“夫君张军一直杳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他战死沙场,人人都管我叫张寡妇。可就在我公婆去世后的一年,我收到了边关寄来的一封信,张军要我带着儿子去边关。”
“我以为我苦尽甘来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畜生叫我们过去,不过是逼着我写一封断绝书。他本想休妻,可是我替他父母守了孝,他不能休我。”
“那个狐狸精,眼睛下面生了一颗泪痣,是他上峰的女儿。那个女人,人前唤